来请秦婉:“秦小姐,我们夫人请您进洞房观礼。”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谁不知道当年秦婉跟陆偃成亲,是太子代为亲迎?到了侯府只她一人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也只是她一人,盖头也是她自己掀开的。
现如今让她在这里看着他们大婚仪式,这不是想打秦婉的脸吗?
当初秦婉管家的时候,御下张弛有度,为人又仁善从不为难她们这些下人,更不拿他们出气,满府的人谁不服秦婉?
现在她这般境地,谁都不想来当这个传话的人。
管事婆子也是跟人抽签输了才得了这么个差事。
秦婉也不难为管事婆子,笑呵呵地拉着秦研跟着她过去:“走,我们去新房瞧瞧。”
栖桐居不知何故还没收拾出来,白晚意跟陆偃成亲依旧选择在了主院。
平阳侯府主院再怎么着也是门面,当初破败的地方不算多,秦婉过门后也没有大肆修缮,只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过。
如今这主院改变也不大,唯一变化大的便是窗户了。
陆偃采买了十块三尺见方的无相琉璃,又从别处购置了一些小面积琉璃,将这主院的窗户换了一遍。
还别说,彩色碎琉璃做窗,还是格外好看的。
秦婉跟着各位命妇们进入新房,她的目光不由落在摆在正中间的大红珊瑚上。
命妇们感叹着这屋子布置如此豪奢,只有秦研啧啧摇头:“这也忒俗气了。”
“谁说不是呢。”秦婉低声回应。
秦家姑娘的嫁妆里都有珊瑚树,比眼前这个只大不小,这东西就是用来撑门面的,等以后他们的儿女嫁娶拿去当聘礼或者嫁妆,都是极为有脸面的事儿。
摆出来?
谁乐意摆那玩意儿?占地方不说,真的俗。
秦婉跟秦研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热热闹闹地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
白晚意看着满屋子羡艳的命妇们,下巴不由高抬几分,皇后的赏赐备被收走了又怎么样?她已然是侯夫人!
看看秦婉现在,什么也不是!
白晚意端着刚刚喝过交杯酒的酒杯,拎着酒壶,起身走到秦婉面前:“秦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别,我们家可没有姓白的亲戚。”秦婉蹙眉,这个白晚意,行事依旧如此另类。
白晚意笑容不变,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说自话:“说来我还要感谢秦姐姐自请下堂,我才能以正妻之位嫁给偃哥哥。来,我敬姐姐一杯。”
用自己喝交杯酒的酒杯敬丈夫的前妻!
在场所有人都被白晚意的举动惊呆了。
在房间外围观的诸位皇子等人也都瞪圆了眼睛,内宅争斗,这么刺激的吗?
四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眼白晚意,眉梢一挑,眼底尽显几分兴味。
其余人却想着回家了,要不要瞧一瞧自家妻妾之争?果真跟看戏一般精彩?
真正看戏的谢清满眼兴味地看向秦婉,这个局她要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