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却没回答,故作无奈地轻叹一声:“我原以为咱们多年不见,总该是要说上几句寒暄话的。”
“跟大玄余孽混了这些年,本事没长,倒是学会说俏皮话了。”楚秋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右臂,“伤势如何?”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燕北微微摇头。
可是楚秋却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肩膀,指劲一按,便让燕北的额头渗出细汗,脸色都白了三分。
“还学会了嘴硬。”
嗤笑一声后,楚秋将玉鳞刀插在雪地,伸手托住她的手肘,以真气温养半晌,摇头说道:“骨头都断了。”
燕北默默看向楚秋脸上那张木制面具,“你在大虞大离都以真面目示人了,现在怎又戴了张面具?以你如今的易容手段,也不必用这么粗浅的手段遮掩吧。”
随后她又看了看楚秋挂在腰间的红线剑,只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这可不是面具,是件厉害的兵器。”
这时,红线又从楚秋的衣领里钻了出来。
上头的眼球盯着燕北看个不停,就听红袍男子啧啧有声道:“厉害,真厉害!到底是哪个疯子想出来的主意?真不怕遭天谴了?”
“你能看出她身上的问题?”
楚秋松开燕北的手臂,一把捏住那只眼球。
红袍男子连忙说道:“你再弄烂我的眼睛,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他是真的被楚秋弄怕了。
这一路之上,被楚秋打碎的眼球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其中损耗暂且不谈,那痛苦可是真真切切。
虽然红袍男子本就有些‘疯’,但也不是全然不知痛苦的傻子,这会儿自觉占据了主动权,更是要威胁一句。
可他的话才刚说完,楚秋就已捏爆了那只眼球,伴随着惨叫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已的处境?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好好好,是我僭越了!”
红袍男子痛呼过后,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但我也看不出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楚秋眼神一冷,伸手入怀欲要掏出那只葫芦的时候,就听红袍男子连忙道:“我可没有巽五那么高深的天地观,不可能一眼就看破她的问题,但我能看出她身上有大玄的血脉!”
这话一出。
燕北也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楚秋则是看了她一眼。
二人对视过后,默契地没有交流。
接着,楚秋抽出手掌,“继续说,她身上有大玄血脉,然后呢?”
“大玄血脉这东西,说穿了也无甚稀奇,可着你们大离找一找,多少都能找出千八百个血脉淡薄的后人。但像她这么纯,背后肯定有人动过手脚。”
“小丫头,我且问你,这些年你在武道上可有觉得进境飞速,往日关隘再一转眼就已困不住你啊?”
面对红袍男子的问题,燕北却是笑了起来:“前辈这话可说错了,我的武道天赋也就马马虎虎,当年曾在八品门槛前困了许久,用过不少大药也没见突破。要说我身上的大玄血脉过于精纯,只怕是你看走了眼。”
跟大玄长生一脉打了多年交道,燕北自不是当年那样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女,对于自身这份血脉的厉害也早有听闻。
传说当年大玄皇室生下来便可入品,往后破境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那时玄朝高手如云,就连‘宗师’这一称号也都只有入了四品的博学之人才可被冠名。
至于上三品境的‘武侯’,更是多不胜数。
倘若她也有那等精纯血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