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世功眼神微动,听懂了这番话的深层含义,“夜主这是想要把燕王往军中培养?”
燕王身为先帝的太子,如今虽然失势,身份却依然十分特殊。
把他塞进镇北军中培养,一旦给他得势,宫里那位往后怕是再也睡不着一个踏实觉了。
楚秋并未解释什么,笑着摆了摆手,便挑开帘子走出营帐。
独留罗世功坐在那儿思前想后,脸色渐渐白了几分。
若真把燕王培养起来了……
想想那个后果,罗世功都觉得汗毛倒竖,不寒而栗,暗道:“还说不是想造反?”
让前太子手握兵权,这可是比造反更大的事了!
……
出了营帐后。
楚秋看向身侧,“司里那几封密信呢?”
话音刚落。
在他身侧便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都在这儿。”
一名黑衣巡事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儿,双手递来几封密信。
其中有来自宁州监察司,也就是黄江亲自写下的密信。
还有来自武盟,来自陈新年。
最后一封,便是李跃虎的亲笔信。
这三封信几乎间隔不到半天。
陈新年那一封信与李跃虎的手信同时送到了北关。
估计是他特意找到李跃虎问清了自已的去处,一同送到此地的。
尽管已经得知了其中的部分内容,楚秋还是先拆开黄江送来的那一封信,大致看了几眼,随后又依次将李跃虎,陈新年的书信看过。
递给那黑衣巡事道:“想办法发信到大胤,联系‘车夫’,让他再多撑一段时间。”
“是。”
那黑衣巡事接过信件,躬身领命,便是后退离开了楚秋的视线。
回想那三封信里的内容,楚秋暗自算着时间,此刻黄江去武盟搬的救兵应该已经到了大胤。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够撑到自已赶去。
想到此处,楚秋按住怀中那干瘪的葫芦,冷声道:“仔细说说你那邪惑宫吧。”
……
大胤。
燕北牵着二驴,走在梁州城的街道上。
对沿途路人投来的诧异目光视若无睹。
二驴嘴里嚼着肉干,偶尔还会回以充满智慧的眼神,随后噗的一声吐出不少肉渣。
这种一人一驴的组合,对于见惯了江湖武夫的梁州城百姓来说倒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尤其是看到燕北腰间挎着长刀,连二驴脖子上都挂着把白玉剑,自然也就知道这姑娘是江湖中人。
真正让路人为之侧目的,还是燕北那张脸。
拥有如此清丽姿容的江湖行客,终究还是少见。
看归看,寻常百姓自然不敢去招惹一个敢挎刀行街的江湖人,哪怕她是个女人。
至于这段时间齐聚梁州城的各路武夫。
但凡稍有些眼力,也能看出这一人一驴来头不小。
除了偶尔几道带着审视和敌意的目光从四周望来,倒是没人不开眼地上前挑衅。
当初燕北与二驴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赶到梁州境内,又用几个时辰来到梁州城,在城内寻了三天,却是连倪家商号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
如今已是第四天,她牵着二驴走遍城内大大小小所有商铺、街道,也‘友善’地问过几个梁州城内的地头蛇。
得到的答案却是相当一致。
谁也不知道倪家到底去了哪儿。
城内盯着倪家的势力,大大小小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结果竟让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