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众呢?现在的朝堂,武官之首,可不再是他寻安王了。”
沈仪眼神一亮:“国师的意思是,让他与楚秋相互掣肘?”
“寻安王或许没有牵制夜主的能力,但夜主一定有压住他的本事。”
林听白笑着给沈仪倒了一杯茶,意味深长道:“帝王之术,其实就是权衡之术啊。”
沈仪握住那杯茶,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被国师这样一点拨,朕忽然觉得寻安王遇刺反倒是件好事。如果把他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不说物尽其用,至少能把主动权握在朕的手里。”
“正是如此。”
林听白捧起茶杯,幽幽道:“况且寻安王历经此劫,必定会想方设法回到帝京寻求庇护。等他主动开了这个口,陛下反而陷入被动,倒不如顺水推舟,接他回京修养,也好借机试探夜主的反应。”
沈仪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也笑着拿起茶杯沾了沾唇,随后问道:“国师的伤势何时才能痊愈?皇城一日没有国师坐镇,朕这心里便一日踏实不下来。”
说完,他的脸色又有些难看道:“若再有类似正神道的邪道妖人前来刺杀朕,莫非朕还要指望那楚秋不成?”
那日被监察司逼宫的场面,他仍是历历在目。每次想起来,心里都极为不甘。
扪心自问,沈仪觉得自已和监察司之间其实没有多少矛盾,他这几个月以来也想通了不少事,既然大离夜主有能力,那他也不是那种毫无容人之量的无道昏君。
只要身为臣子,楚秋恪守本分,沈仪倒不介意再次重用监察司。
唯一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请动这位‘重臣’出手的代价实在是太贵了!
第一次就夺走了镇南军的兵权,再找他一次,他该要什么?
龙威营?四方禁军?还是干脆封他个异姓王?
何况沈仪知道,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一人身上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他更想让国师站出来制衡楚秋。
“陛下的意思,臣也明白。”林听白轻叹一声,“可惜,臣受的伤乃是三品临死反扑所致,没那么容易摆脱。”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沈仪想要听到的。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落到一定要请国师出手的地步,索性也就不再追问,改口道:“最近朕感觉自已随时都有可能迈入玉骨境界,心里又多了些疑惑。”
林听白笑容不减,颔首道:“陛下有何疑惑?不妨说来听听。”
两人一如往常开始论道。
当沈仪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去时,天色都已近黄昏。
林听白送了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见沈仪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
“再这么下去,露馅已经是迟早的事了……”
回想起方才自已几次差点被沈仪问住的惊险情况,他忍不住偷偷捏了把汗。
决心从今天开始装作伤势反复,绝不能再让这位离皇见到自已。
毕竟,再这么来几次,怕是真的要把自已问到哑口无言。
……
南方武盟的新总部内。
不少人七嘴八舌地争吵着什么。
“依我看,寻安王遇刺一事就是朝廷自已搞出来的把戏。”
一名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冷冷道:“否则为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九星宗出手维护那妖蛮之后才出事?他们就是想趁九星宗表态之时,借口针对武盟!”
“你能说出这话来,摆明就是对大离朝廷不够了解。他们真想动手,率兵前来夷平南方武盟便是,何必要多此一举?”隔着几个座位的老者摇头道:“要老夫说,此事恐怕的确与朝廷没有关系,寻安王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