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感到一阵气浪拂面而来。
不由微微一怔,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白衣身影站在前方。
他脸上的淡淡笑意顿时消失,立刻转身,又看见另一个浑身染血的蒙面身影,正在那边与吴若闲对望。
“你接着说。”
咔嚓一声。
楚秋将古拙刀插在地面,轻笑道:“你的话很有道理,好听,爱听,多来点儿。”
裴煜听着背后的声音,额头已经渗出一些汗水,但还是镇定说道:“白衣前辈这是想要替‘逍遥剑’出头?据我所知,他与你的交情,可并不算多么深厚。”
“谁是‘白衣前辈’?”楚秋抬手敲了敲银色面具,“看清楚了,我是‘刀绝’。”
随后,一指以衣袍碎布遮面的韩东流,“他是‘剑绝’。”
裴煜顿时沉默下来,浮现出几许‘荒诞难言’的表情,轻声道:“您莫非以为,这种自欺欺人的遮掩,就能躲过照夜司的耳目么?”
楚秋没有说话,而是举目望向了与韩东流气机纠缠的吴若闲,“你想护着他?”
吴若闲目不斜视,早已认出这二人的‘身份’,盯着面前的‘剑绝’韩东流,缓缓说道:“靖海王府给了老夫一个承诺……”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楚秋打断了吴若闲,随即道:“你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既然如此,你想挑战‘枪魁’萧铁衣,那就登门开打。
他如果愿意以武夫的身份卖你这个面子,又何须这些弯弯绕绕。
说到底,以五品挑战四品,还是四品武评第二,你心中早有被萧铁衣打死的觉悟。
不过就是怕他不肯点头,所以才要请靖海王府出来卖这个面子。”
被楚秋说破了心中所想,吴若闲沉默不语,无话可说。
“白衣前辈,我不知您唱这一出是打算作些什么,但有句话,晚辈可要先说清楚了,以免事后难以收场。”
见楚秋只顾着与吴若闲说话,裴煜竟也转过身来,平静言道:“您今日不能杀我。”
直到此时,楚秋终于把目光望回了这位靖海王世子,“你怕我杀你?”
“怕。”
裴煜坦然说道:“世上之人,又有哪个真是不怕死的?
便是那些胸怀壮烈的傲然武夫,死到临头之时,不也一样要开口求饶?”
他丝毫不羞于低头服软,神色虽然镇定,但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底气。
终究是个少年人,再怎么非凡的出身,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楚秋勾动手指,古拙刀飘离地面,来到了他的手中,“怕死还敢以五品宗师为棋,勾结魔门中人?”
这话一出,与韩东流相互‘制衡’的吴若闲望了过来,神色微动。
韩东流则是笑了一声,无咎剑被他倒握在背后,“吴前辈,千万别动,我这最后一剑,未必拿得住火候。”
吴若闲面沉如水,看着他轻声说道:“韩东流,你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有些事情,是该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韩东流下意识想要开口,不过马上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是‘剑绝’,摸了摸遮盖面容的破布,淡淡道:“前辈认错了,在下是‘三绝道人’。”
吴若闲:“……”
他摇了摇头,没再与韩东流浪费口舌,伸手抽出背后两杆长兵,劲力一催,帆布瞬时脱落。
露出两杆长约八尺的短枪。
韩东流目光一扫,将‘无咎剑’落到身侧,“前辈可要当心,你这仿造的两仪枪,未必能挡‘名剑’锋芒。”
“无妨,兵器之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