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扪心自问,这些年若是恩情,早就还清了。
就算是没有还清,就像是他方才说的。
待他死后,亲自找大哥赔罪。
他周身气压很低,谁都不敢轻易去触碰他的霉头,一步步朝着廖大娘走去,不急不缓,却让廖大娘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好好好,你就这般无情是吧!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别动我和金宝啊!”
廖大娘伸手,还在虚张声势的警告着廖谨。
廖谨却缓缓蹲下身来,屈膝俯看着明明都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却还在努力给自己虚张声势的妇人。
小时候,自己被揍,被一句句训斥的情形。
与眼前害怕的妇人交叠,然后又消散。
忽然就有点觉得自己好笑。
明明这人如此的弱,为何却能令之前的自己感到那般的愧疚和恐惧。
他不早就该这样了吗。
廖谨从储物镯中拿出了一把锐利的匕首,寒光闪烁,令人害怕。
“我廖谨,从小吃的每一口饭,都是我给家里赚钱得来的。”
“大哥救我,我以后每年都会去给大哥祭拜,会去梵塔寺为大哥祈福。”
“自此,我廖谨和栾安城廖家恩断义绝!”
匕首割断衣袖,然后狠狠的擦着廖大娘的耳边,刺入了她背后的墙中。
廖大娘浑身冷汗四起。
面上的嚣张跋扈终是消失了,她方才之所以敢对一名元婴期强者那样。
依仗的不过是,廖谨可以被她拿捏。
可现在,廖谨不讲理了,不被她拿捏了,可她又能做什么。
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仅如此,廖大娘回家后,还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
一路上,街坊邻居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过街老鼠,面上的尽是鄙夷之色,更是有人成群,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
“廖家的二小子确实不错,老廖一家当时做的也太过了。”
“我说廖家这么多年怎么好几次都化险为夷,说什么有贵人相助,原来都是廖家那二小子做的。”
“你别忘了,廖家的大儿子,可是为了救老二死的,老二也该孝顺廖家。”
“话也不能这么说,别忘了当年廖家的大儿子也不是多受宠,当年生第一个的时候差点难产,老廖家的也没见多喜欢那儿子。”
“一个不喜欢的儿子,换了这么多次的贵人相助,其实挺划算的。”
“唉,别说了,可惜了,你说这廖家的人怎么就这么不老实,还敢去调戏人家老二的师姐,活该被剁了。”
廖大娘回到家里面,就见到儿子孙子儿媳妇们,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院子里面还站着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妩媚精致,身着红裙女子。
女子静静的站在树下,夕阳的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颇具一副诗情画意。
只是,她手中握着的那只大铁锤,有些太醒目了。
“终于回来了?”
臧云织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目光温柔清澈,流转间却还是有着一股子隐藏不住的娇媚。
“那个,你两个儿子,街上对我动手动脚的,恰巧遇上了极为受过委屈的姐妹们,我见他也是炼气后期的修士,也不算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索性就没有麻烦官府,直接出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一句话,加上儿媳妇们的神情,清楚的让廖大娘知道,家里这是出事儿了,还是出了大事儿。
“你儿子死前还说了,廖谨是他的兄弟,让我别动他,廖谨可是罩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