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心思那么重,这是不把自己逼疯,逼出一身病来不罢休啊!”老纪给凌槐绿把完脉,轻轻放了回去。
“说说吧,你俩这是干啥了?”老纪盯着裴观臣:“我觉得你跟这丫头瞧着也挺好的,怎么就把人逼到这份上了?”
“给她开点安神的药,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裴观臣眼睑微垂,靠着轮椅扶手的手指节泛白。
凌文海走后,凌槐绿就彻底疯了,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激动之下,竟是昏厥了过去。
昏厥之后,就开始发烧说胡话。
老纪收拾药箱的时候,眼睛一瞟,居然发现裴观臣脖子有被人挠伤的指甲印,白衬衣胸口位置还有个鲜红的牙齿印,想必被人咬的不轻,这血都渗透出来了。
“你....你俩打架了?”他一脸不可思议:“小绿不像那么不讲理的孩子啊?”
裴观臣淡淡道:“她父亲来了,情绪有点激动,我拦不住!”
老纪就明白了,这病根还在凌槐绿那个亲爹身上。
“我这来都来了,顺带替你处理一下吧,大热天,别回头伤口发炎了!”
裴观臣顿了一下,还是把衣服给脱了。
正如老纪所说,这天太热,他要是一直伤不好,总不能不出去见人吧。
何况,他最近还挺忙的。
“嘶!”老纪看着他身上的伤:“没想到,这丫头发起狠来,对自己人都这么能下手啊!”
裴观臣本就白,又不怎么出去见太阳,这身上皮肤白的发亮,那个鲜红的齿印,就越发的触目惊心。
老纪拿着棉签边替裴观臣处理伤口边道:“这丫头属狗的吧,牙齿怎么能这么利呢,瞧这伤口咬的,可真够吓人的!
我给你用酒精消消毒,有点疼,你忍着点哈。
唉,咱也不知道,这被人咬了,要不要打狂犬......”
“师父!”裴观臣无奈道:“你老人家,今日话有点多!”
“好好,我不说了!”老纪给裴观臣处理完伤口:“那丫头吃了药,估计烧没那么快退,你注意着些,一会儿给她熬点粥,让她多少吃一点。
本来身体就不大好,这一病,估计又要亏损不少了!”
裴观臣送走老纪后,拧了帕子,细细给床上昏迷的人擦汗。
她一直在出汗,额前头发都被打湿了。
眉头不时拧起,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他拉着她的小手,一点一点的擦拭,心没来由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里,酸涩在心底发酵蔓延。
他的姑娘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的苦啊。
晚上,凌槐绿迷迷糊糊醒来,看着裴观臣说了一句:“你怎么变...年轻了,也...好看了!”
头一歪,她又睡了过去。
裴观臣不放心凌槐绿,直接和她躺在了一起。
他一直看着凌槐绿,担心她夜里会再次犯迷糊,架不住折腾了一天,困意来袭还是睡了过去。
“死!都得死!”裴观臣听着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机灵睁开眼,就对上了凌槐绿空洞麻木的眼神。
她嘴里喃喃重复:“你们必须死,都得死!”
随后又开始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我不是荡妇,我不是贱人,我不想被......”
“小绿!”裴观臣不忍她再说下去,将她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别怕,别怕啊,都过去了!”
凌槐绿抓住他衣服啜泣:“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勾引人,他们非要拉我,我....我躲不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轻声哄着。
凌槐绿身子开始颤抖,惊恐道:“朱三!我不要嫁给他,妈,我求求你,你别让我嫁给他好不好,他会杀人,会杀人的!”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