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躺在床上,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叫唤个没完,吵的赵家人,晚上都没法睡觉。
张桂芬摔着盆直骂:“老不死的,躺床上吃喝拉撒还得有人伺候,你就生了他赵文根一个?
你那好儿子好闺女在城里吃香喝辣的,你咋不去他家门上嚎?
家里地里都指着老娘一个人,早晚把老娘给累死,你们就开心了?”
“行了!”蹲在台阶上闷头抽烟的赵文根吼了一嗓子:“你骂够了没有?那是我娘,是我亲娘,我还能背去扔了不成?”
赵茂田忍不住说老爹:“爸,奶又不是我们一家人的长辈,从她断了腿到现在,二姑就给了二百块,再没一句话。
四叔在城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事,他们当儿女的,不该出份力吗?”
他看不惯自家老爹,啥事都自己顶着,不好意思去麻烦别人,偏偏干活就让他妈和媳妇去干。
合着好人都让他得了,这活儿是半点不干。
赵文根吸完最后一口,踩灭烟头,没法子了,要找老二老四商量了。
老五赵文兵没成家,那就是个不着调的,总不能赵秀华和赵文贵这两个城里人,啥事不担吧!
老四赵文贵的电话是弟媳妇王玉秀接的。
“大哥,我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文贵天天要上班,单位管得严,请个假都不容易。
小莉和小惠又还在上学,家里还有多的人手照顾老太太?
再说了,大哥你也知道,老太太一直看不起我,说我没能给老赵家生个儿子,让她过来,天天瞧着两个丫头片子,她那心气儿能顺?
大哥,你家儿子多,你就多担待一些好了,养儿子是为啥?不就是为老人将来有个万一,有人帮衬嘛!”
王玉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反正就一个意思,要钱不多,要人没有,我家是闺女,指望不上老太太帮忙,那也别指望我伺候她。
切!想啥呢?
当初她生了二丫头,赵老太别说来帮忙伺候月子,还上蹿下跳撺掇赵文贵离婚,害她月子里,就得自己起来做饭洗尿片,落下了腰酸背痛的毛病。
毕竟那会儿,她没底气也说不起话,谁让她没生儿子呢。
呵呵,月子仇!
她能记老太太一辈子,这辈子都别指望她给老太太端屎端尿的伺候,她儿子也别想。
赵文根黑着脸,听着电话传来的嘟嘟忙音,气得想砸电话。
老娘是他一个人的娘吗?老四读书最多,工作也不错,一家都是城里人吃公粮,咋就不能照顾老太太了?
每年过年回来,干菜腊肉豆子红薯恨不能全都打包带走,这会儿老娘要照顾,就开始跟他哭穷了。
赵文根忍着心头火气,又给赵秀华打了电话过去:“二妹,妈这个样子,身体怕是真有问题了,这事你不能不管!”
那头赵秀华冷笑:“你妈没儿子还是没孙子?当初我读书可是靠的自己,她那会儿咋说的?
女儿是别家门上的人,将来就是讨饭也要不到我家门上来,这前前后后,我也出不少钱了,你们三个儿子,咋就觉着该是我一个出嫁女的责任?”
她对赵老太,实在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赵文根压着心头怒火:“妈说,你要是不肯照顾,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有些事,你也不希望妹夫知道吧!”
那头的赵秀华捏着电话线,脸色霎时阴沉的厉害。
死老太婆!
还真是抓着她不放啊!
赵文根听着那头急促的呼吸,想不通老娘拿住了二妹啥把柄,让二妹那么个厉害人,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给你打钱,娘,还是你们照顾吧,我实在无能为力!”
赵秀华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赵文根无奈,又给凌槐绿打了电话过去:“小绿啊,你外婆虽说时常骂你,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