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两个时辰的相处时间。”
顾昭昭总觉得燕夙说的话有些不妥,却又找不出错处来,只当自己感受错了。
“那先去熬药吧。”
她说要熬药也并不是借口,解毒药虽然熬出来了,但一次也拔除不干净,而且还要继续治伤。
“好。”燕夙认真应了。
药材准备好后,顾昭昭便和燕夙守在药炉旁,事关两位王爷,也无其他人敢靠近,倒是方便了两人说话。
燕夙其实是在收到京城有流民作乱的消息后,当即便动身来了京城,日夜兼程,到了才知道更严重的消息。
并在入夜后冒险进了宫。
这举动自然不算明智,但一切也在他的掌握中。
燕北刚刚降雪,安国百姓还不至于走投无路,不会那么快进犯边境,而且军中缺少冬衣,他也要置办。
只是如今京城情况如此,怕是不方便了。
顾昭昭没听到燕夙言语,一抬眸却见他眼中带着担忧。
“你在烦恼何事?”顾昭昭忽然问。
燕夙回神道,想了想还是没有对顾昭昭隐瞒。
“燕北已经降雪了,军师观测气象说今年会比往年更冷,如此安国必会犯边,但军饷不足以给军营置办足够的炭火和冬衣冬被。
这次入京,我一是担心你的安危,二也是想顺便暗中采购军需,可如今京城混乱,怕是置办不了了。”
顾昭昭没想到燕夙就这般将燕北军中的事告诉她,这可是如今燕北军的弱点。
若她是心怀叵测之人,岂不是要害了整个燕北军。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顾昭昭忙道:“是我不该问你。”
燕夙却道:“我信你。”
这三个字,份量太重了。
顾昭昭深吸一口气,想说他们之间越界了,可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反而思索起这事来。
她想了想道:“京城虽然什么都不缺,但你采办如此数量庞大的冬衣炭火定会引人注意,去江南吧。”
“江南?”燕夙一愣。
顾昭昭颔首:“江南富庶,商人极多,而且我父亲留下的众多产业,根基也在江南,你拿着这块玉佩,去顾氏商铺,找顾家管事,他会帮你用最低价格采购这些东西。”
顾昭昭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来。
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白玉,一面刻着顾氏家徽,另一面刻着一个昭字,正是顾昭昭的名字。
顾昭昭是顾氏长房嫡女,长房是嫡支,几乎掌管顾家半数命脉,这也是顾昭昭父亲死后,她在顾家艰难的原因。
因为她不是男子。
顾昭昭又道:“虽然顾家这些产业我不能随意调动,但如今的大管事是我父亲生前亲信,他会帮你的。”
燕夙将玉佩接了过来,指腹在“昭”上抚过,心头格外柔软。
“昭昭大恩,等于救了整个燕北,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