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殿下走?为什么?”
柳长安脱口而出。
萧绰剑眉拧着,指节屈起打向她的额头,“为什么?你问孤为什么?”
以往,萧绰容许柳长安留在宁国公府,是因为柳家三兄妹虽然厌她,但没人对她起杀心,有宋氏护着,她自己小心些,大体无恙。
但如今……
“柳文柏派人来暗杀你,应该是察觉到你在调查他,这是必死之局!”
“你不跟孤走,难道要回去等着被他杀吗?”
“当然不,但是,我要是跟殿下走了,不就打草惊蛇了?”
柳长安反应极快,她也有些怕,可不入虎口,焉得虎子,“我不能让柳文柏知道,我把‘偷龙转龙’的事情告诉你了。”
“而且,我想着,他应该也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我知道多少!是故意,还是无心?约莫,他只是想宁杀错,勿放过而已。”
“我现在跟你走了,就是摆明告诉他,我知道一切,而且,你也知道了,到时候,他狗急跳墙……”
“倒不如,我装成被兵丁所救,平安回去!”
“他会接着杀你!”萧绰打断她的话。
告诉她这个事实。
“我知道,但是殿下会让人保护我的,对吧?”柳长安抿唇,长睫颤了颤,眉眼弯着。
萧绰见她可爱可怜的样子,烟眸闪过丝异样。
“孤会。”他说道:“但,百密一疏。”
“万一出事,没的就是你的小命。”
“你……”
得跟孤走!
“殿下,我知道处境危险,但我一定会注意的,这次回府之后,我再也不会休沐了,会一直留在正院,哪怕出去办差,也会跟人一块走,柳文柏要是找我麻烦,我就拿你给的玉佩,绝不让他有机会害我!”
没等萧绰说完话,柳长安急急的,又乖巧无比的小声。
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宁国公府,这里是她的‘战场’,她要留下,面对危险,战胜它,跨越它。
柳修、柳文柏、柳清如、莱姨娘……
害她全家,让她昼夜难安,午夜梦回,冷汗淋漓的仇人们。
她要一个一个地解决。
她不能逃避。
柳长安或许做不到,笑着看宁国公府每一个人哭,但……
她可以不笑。
宁国公府的人必须哭。
“我要留下,我,我还有个别的想法呢~”她小声说。
萧绰都气笑了,“你还有想法?”
“嗯,有的呀!”柳长安仰着模样,笑容满面,察觉到太子有点不高兴了,她本能地放软语气,杏眼盈盈,乖乖地道:“殿下,我,我想把柳文瑞拉下水来……”
“你觉得好不好?”
她没察觉,她对萧绰的态度,从最初的想抱大腿,却又本能害怕的‘功利和恐惧’,变成了撒娇讲条件的‘依赖和信任’。
仿佛待在太子身边,就谁都伤害不了她般。
这种安全感,柳来顺、柳艾氏,甚至是宋氏都不能带给她。
柳长安的杏眼,弯成月牙儿。
“拉柳文瑞?做什么?”萧绰挑眉。
“太子,你听我说……”柳长安像是想起什么好事般,朱唇抑制不住的笑,口中低语,她心里默默想着。
前世,柳文瑞一直是个纨绔,外依靠父兄,狐假虎威,内花着妻子石霄月的嫁妆,招蜂引蝶,但……
他真的甘心这样吗?
柳文柏从小受老国公的教导,家族资源全都倾向他,三岁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