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庞一眼,又抬起了头,说道:“我只说一次,记住咱们是太监。太监,不能有胡子。”
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怅然。
而尚奉疯狂的用双手拽着自己下巴上刚刚种好的胡子,直到不留一根,直到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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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帝都最繁华街道,人流攒动,门庭若市,无数达官显贵的府邸建在此处,小吃古玩应有尽有,但在这街道的尽头却说不出的清幽,仅仅相隔不过数丈,好似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一座大门紧闭的府邸,单调的只有黑白两色,但今日却有些不同。
“郑老头,你说你总是躲在这乌漆墨黑的房子里干什么?就不能出去活动活动,还有这房子也该改改了,一点阳光都进不来,阴森森的,难怪你们安监院这么不受待见。”
进入名为安监院的府邸,通过长长的漆黑走廊,一名干瘦的老头坐在轮椅上,这干瘦的老头看起来极其干枯,皮肤下仿佛没有丝毫血肉,如同一具干尸,就连双眼中也尽是一片漆黑。他就低着头,听着眼前的男子发牢骚。
“有消息了吗?”直到那男子说完,干枯老者才缓缓开口,抬起了头,有了那么一丝生机。
“没有。”只见那男子嘴角微翘,看似四十岁上下,但以白发白眉,抱着膀子,回的理直气壮,回的坦坦荡荡。
显然这个答案不能让干枯老者满意,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没有?那你回来干什么,道三千。”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如此质问,恐怕早就吓得瘫软在地,眼泪鼻涕一大把了,哪怕是高官要员,哪怕是朝中勋贵。
因为这个看似油尽灯枯的老者是郑先生,没有人知道他多大了,只知道这位老人已经前后服务了六位帝王了,似乎这位老人就是大越国的历史,他也是大越国的阴影。
郑先生所掌管的安监院,堪称大越最恐怖的机构,无论是谁,只要让安监院盯上,那死亡只能说是最好的结果。
“郑老头,别这么紧张吗?你要的消息我是没有,但我最近得到了些其它有趣的消息,你听说过七秘宝吗?”名为道三千的中年人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转而提其它话题。
显然郑先生对什么七秘宝没啥兴趣,他面无表情如的说道:“你只需要做我让你做的事就可以了,人老了很多东西都没兴趣了,此事就不要在说了。”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待道三千离去,郑先生身后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连面目都被遮去,只露出一双阴冷的双眼,他恭敬跪倒在郑先生面前奉上一道折子。
封闭的房间内安静异常,只有烛光忽明忽暗,郑先生捧着折子一动不动。
不久,郑先生合上折子将其点燃,那折子很快化为了灰烬,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罗怡公主呀。”
空荡荡的房间响起了一个名字,那跪倒的黑衣人阴冷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变化,他都已经不记得上次郑先生如此呼唤一个人是什么时候了,或者从未有过。
“那?”黑衣人象征性的提了一字,询问着。
“用。”郑先生也简短的回了一个字。
黑影渐渐散去,昏暗的密室中只剩下一个干枯老者,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震颤的走到墙边,那墙上依次排列着戊,己,庚,辛,壬,癸,几个大字。
郑先生走到“戊”字旁,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木牌,只见他指尖在木牌上轻点,很快“赵归真”漆黑如墨的三个字就出现在木牌上。
接着郑先生轻轻的敲了一下墙壁上的“戊”字,那“戊”字处凹出一块方寸不过一尺的空缺,仔细看那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木牌,郑先生小心的将那刻有“赵归真”三字的木牌放了进去。
“逝者已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