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方的，显然这些话里还有深意。是说给蔡小三听的，但又觉得她在说给另外一个人听。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思念，后者应该更优先一些。
灼喉的烈酒从口腔涌入腹部，温热在全身蔓延开来，果然还是这个调调更适合蔡小三这种隐藏的酒蒙子：“没想到我人才刚到上海就把我查的这么透彻，连我爱喝什么样的酒都查清楚了，真不愧是龙德集团。”说着，杯壁上挂着水珠的江户切子水晶杯抬起又落下，便又是一口烈酒入喉，浓郁又热烈的酒香令蔡小三不禁陶醉着轻呼。
高雯静应该不习惯喝这种略带辛辣的饮料，只是捧着捧在杯子置于双腿的膝盖上，眼睛依旧停驻在东方明珠塔的方向：“你误会了，只是有一次去你的办公室找你，你不在。我在你的休息室床头柜上看见了一瓶相似的，所以我想相比于红酒你应该更喜欢这种的。我告诉了父亲，他再次忍痛割爱了。”
“看样子，去见高总的那天，我得备些厚礼了。难得被人如此厚爱，倍感荣幸啊。”蔡小三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该往哪放，因为只要他稍微歪过头就会看见可以令无数男人乃至雄性都会喷鼻血的画面。毯子根本就无法遮蔽高雯静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素白的长腿的稍稍弯曲，膝盖上的杯子中就像是盛放着出自伊甸园的苹果汁。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同样看着她看着的方向，同样的眼神迷离。
高雯婧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今晚的男主角：“你什么都不用带，爸爸什么都不缺。如果你一定要带，那就带上我，爸爸最喜欢的就是我。”她少有地，像是少女般那样的笑。尽管此刻她湿漉漉的头发粘在洁白的背上，黑色的泳衣勾勒出完美的上身线条。尽管是那样的诱人，此刻的笑也并不带着任何的风尘气，就是单纯地笑。
她没有等蔡小三的回答，又重新面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其实我知道这颗珍珠不是你送的，是爸爸送的。他知道如果是你送给我，我一定会开心，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么？”此刻她又像是一个狡黠的小狐狸一般，捉弄着身边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人。这个姑娘，还真是多变。
蔡小三没作答，只是摇摇头。他其实心里又无数种答案，比如高雯静在等他的时候看到了老钱把盒子交到他手上的一幕。这个答案显然是不对的，正常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视力，何况当时他下车的位置应该是视线盲区。或者盒子上有什么香水味或者名贵檀香的残留，正好又是老钱或者高瑾昆常用的物件被闻出来了。想想又这个答案有些浮夸，最后就只能不作答，反正她肯定会告诉自己。
高雯婧没有打算把谜底留的太久，也不在乎蔡小三愿不愿意猜：“其实很简单，因为黑珍珠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东西。她已经过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其实我记忆中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是一个很喜欢收集黑色珍珠的漂亮女人。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又恰好送了我一颗黑珍珠，所以这不可能是你送的，而是爸爸送的，只是借了你的手，我说的对吗？”
蔡小三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钱说只有他才能在今天哄她开心，毕竟是这么重要而令人悲伤的日子啊。其实她心里很不开心对么，但从约会开始到刚才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悲伤的神色，就连刚才这些话都是云淡风轻。怪不得她刚才眼神这么遥远，让人不禁觉得她在思念着谁。
“其实你不喜欢我对吗？”高雯静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和刚才在酒桌上截然不同。
蔡小三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露馅了，但不知道是什
么地方让她产生了怀疑。虽然他们之间的约会只有这两次，但对敏感而又聪明的人来说，两顿饭的时间其实可以看出很多东西，高雯婧也意识到了蔡小三对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应该是每次她直白地说那些话的时候，蔡小三四处躲避的眼神和含糊其辞的回答引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