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盛恒便去了太子府,想要跟太子商量一下,把退婚一事赶快告诉顾砚之。
“殿下,”盛恒拱手行礼,声音低沉,“我有一事相求,想要见砚之一面。林家与顾家的退婚一事,我觉得他应当知晓,不能被蒙在鼓里。”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太子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可眼下砚之的处境极为特殊,他的事情不久后便会有定论。他很可能被判流放,眼下任何人都不能接触他。”
“殿下,”盛恒急道,“我知道他的处境艰难,可林家退婚的事若不告知,岂不是让他白白蒙受这一切?”
太子却摇了摇头,目光深沉:“你以为,告诉他这些,就对他有利吗?”
“你觉得砚之如今被困在牢中,听到这些消息,会如何反应?他对林姑娘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一旦知道林家退婚,他定会情绪失控。而且,不止是情绪问题,仁王正在处处拉拢权贵,暗中蠢蠢欲动。砚之现在是计划中的关键一环,绝不能因这些私事分心。”
盛恒一时语塞,他知道太子说的不错。
顾砚之一旦牵扯到林穗瑾,情绪很容易失控,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太子看着他脸上的犹豫,继续说道:“砚之的确是一个极有才干的人,可他的弱点就是对林穗瑾的感情。只要一提到她,他便彻底失去了理智。”
“此次我们布下的局,是为了引出仁王。而砚之牵动着仁王的下一步动作。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因林家的事情分了心,反而让仁王有机可乘,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盛恒微微动容,心中开始动摇,但依旧不甘心:“可是,砚之若知道自己被退婚,难道不会更恨?难道不应该让他早日知情,早日做出抉择?”
太子轻轻摇头,目光沉稳:“你以为这次林家的退婚对砚之是坏事?不见得。”
“如果林穗瑾真是那种贪慕虚荣、嫌贫爱富之人,那砚之不娶她,反而是福气。若她能坚持不离不弃,那正是对情义的考验。无论如何,砚之都有机会重新选择。你难道不觉得这次正好可以看清她的本心?”
听到这里,盛恒终于无言以对。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心中的急躁慢慢平息了下来。
“殿下,这样一说,倒也不无道理。”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或许这确实是对他们两人的一次考验吧。”
太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正是如此。”
盛恒深吸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拱手道:“殿下说得有理,我明白了。”
盛家开设马球会,请了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子弟。
一早,林家也收到了盛家送来的帖子。
老夫人看过后,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才将帖子放下。
“盛家与顾家关系密切,尤其那盛恒,素来与顾世子交好。”老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表情凝重地说道,“此时若前去,恐怕难免要遭受奚落,徒增尴尬。”
“母亲,我倒觉得不妨一去。”梁晓芸闻言,轻轻一笑,语气颇为随意地道,“若是盛家的邀请拒之不去,难免会让人多心。我们若置身事外,反而给别人留下好传话的口实。”
老夫人眉头微蹙,心中隐隐不快,冷冷看向她:“依你的意思,难道是要让穗瑾去参加?”
“母亲,”梁晓芸立刻坐到老夫人身旁,抚了抚她的手,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我也是为林家考虑。顾世子的案子还未定论,咱们自然要多为穗瑾将来打算。趁着现在事情尚未尘埃落定,若能在盛家这样的场合遇到适合的人选,也算不枉费一番心思。”
老夫人不语,眸中流露出些许犹豫。
见状,梁晓芸趁机继续劝道:“母亲,您也知道,如今林家在京中地位特殊。若顾世子的事最后被定为罪行,怕是没有几家敢娶穗瑾了。您难道想让穗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