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得似乎在发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牛李氏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往自己手上看去,多年干粗活生出的老茧,又黑又皱,跟人家简直没法比,也不知道这是县令的什么人。
那女子见到赵大夫和妮儿眼神闪烁,厌恶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车夫,伏在县令耳边说了些什么,便退下了。
县令注意到居然还有个小娃娃。
招招手,让妮儿上前来。
“这豆浆是你先做出来的?”
妮儿不疾不徐地答道:“是的,最开始是我先做出来的。”
县令摸了摸下巴,“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想法,不错,”眼睛一转,“这件事情对于你们家和来福酒楼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可想好要什么赔偿?”
牛老三在旁边一直大气不敢喘,幸好还了自己一个清白,没挨打受罚就不错了,哪里敢要什么赔偿。
俯身拱手,“大人,我是这小娃娃的爹,我们不用赔偿,还给我们清白已经很好。”
师爷摆摆手,示意老三不要再往下说,“大人要给赔偿,你们放心接下就是,不单单有你的一份,还有来福酒楼的一份不是,怎能连别人的,也帮忙拒绝掉。”
老三赶紧应下,不再多话,担心妮儿这样小的年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要一些不该要的东西,说错话,惹人不高兴,反而不如不要的好。
妮儿确实还没有想好要什么赔偿,偶然一瞥,见县令手上有一块非常凸起的硬茧,跟李夫子手上茧的位置一模一样。
是常年习字留下的痕迹,不过一般当了官的人还需要自己写这样多的文书吗?不是有师爷。
自己有了挖野菜神器都找了人来代挖,帮县令写文书的人该是不少,想来应是喜欢写字。
虽然不清楚县令的字写的好不好,求一副字不是什么问题,有了县令的墨宝,不光在村子里就是在镇上那也是可以当做护身符来用的。
想到这里不再耽搁,“大人,我想求一副您的字,以后我家要是有了作坊,把字挂上去,当做招牌。”
县令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写字,一有空就写,不过写了这么多年,依然很丑。
所以求字的人少的可怜,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好不容易碰上妮儿这么一个识货的,绝对不能放过,可得好好写。
浸淫官场多年,表情管理得相当到位,面上没有露出一丝喜色,底下的人摸不清县令的想法,妮儿的心里一直打鼓,不知道大人会不会同意。
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这个要求准了,那来福酒楼的掌柜想要什么补偿?”
刘掌柜哪敢跟县令提什么要求,刚才感觉会被问到,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
干脆跟妮儿要一样的东西,“大人,我也想请一副墨宝,当作招牌。”
县令那叫一个开心,手指已经忍不住在桌子上写起字来,师爷一看这样的小动作,心里明镜似的,这俩人把话说到了大人心坎里。
“嗯,可以,不日便会送到府上。”
三人异口同声,“多谢大人。”
老太太在村口已经踱步踱得有些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捶着腿。
燕子也坐不住了,来来回回从炕上到门口。
望着外面,盼着两个人赶紧回来,想起今早门外的那一幕,心脏突突地跳起来,别真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去镇上的牛车也没有了,自己挺个大肚子,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在家里干着急。
车夫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别的动作,一直保持刚才的姿势,胳膊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