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声呼啸,却不及楚伯承阴沉的视线凛冽。
置身在他用身体困住的牢笼中,姜止身子发抖。
一个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亡命徒,即便是她的兄长,她也害怕。
“你敢打掉这个孩子,我就让你在督军府不能立足。”楚伯承语气阴森,“非但不能立足,你向楚雪萤报仇的希望,也要落空。”
姜止脸色惨白。
“害怕吗?”楚伯承的声音,入骨的凉薄。
说完,他突然握着她后颈,狠狠向一旁甩。
姜止脚步踉跄,跌坐在地上。
地上铺着羊绒毯,很厚实,并不疼,也不凉。
触手一片温热,她心却凉得刺骨,“楚伯承,你不可以这样逼我。”
她蜷缩着身子,低头埋在曲起的膝盖中哭泣。
楚伯承狠狠扯松了领带,怒砸在地上,“是你在逼我!”
姜止身子蜷得更紧了。
她单薄的肩膀,在发颤。
楚伯承焦躁地捏着眉心,力气突然像被耗尽,“如果你真怀上我的孩子,我会留住他,但是你根本没有怀上”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报告单,扔在地上。
皱巴巴的纸落在姜止面前,姜止看着检查结果,愣住。
她颤着手,拿起来,报告显示,她确实没怀孕。
楚伯承声音凉得刺骨,“你误以为自己怀上,可你之后瞒着我,想打掉孩子的念头,却是真的。”
他狠狠扯起她。
姜止胳膊被抓得酸胀,手指猛然一松。
报告单落在地面,被他的军靴踩上一团污泥。
他狠狠逼视她,“怀我的孩子,就让你那么避之不及?姜止,你够狠心。如果你此刻真的怀了,说不定我的孩子,已经被你杀了。我给你送药的那晚,你洒掉的药,就是堕胎用的”
姜止用力挣扎,“放开我。”
他手掌力气更大,像厚重的钢铁,似要将她的腕骨一点点捏碎。
她疼得发抖。
楚伯承置若罔闻,“还有昨晚,你说要去买衣服,实则是想去买堕胎药,是不是?”
他一直逼问,怒意像波涛席卷着她。
姜止崩溃大怒,“你把我当成一个随时随地供发泄你欲望的玩意儿,我不想跟你,不想怀你的孩子,难道有错吗?”
楚伯承冷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是,你就是个混蛋!”
“知道供男人发泄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吗?”楚伯承狠狠把她按在墙上,“你去堂子里瞧瞧,那些女人迫于生计温饱,被折磨的悲惨样子。”
姜止大口喘息,眼角落泪。
他一字一顿,“而你,我费尽心思送你上学,给你存钱和房产,为你置办衣物和首饰,让你养尊处优。你说我把你当成泄欲的玩意儿?姜止,我是不是过于纵容你?”
“我用不着你。”姜止用力打他。
拳头狠狠砸在他胸口。
他任由她打。
直到姜止打累了,他扛起她,把她锁进了二楼的卧室。
任凭姜止如何踢打,他面上都没有一丝表情。
咔嚓,门被锁上。
姜止大惊,用力拍门,“放我出去。”
她撕心裂肺的喊声,没能让他回头。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