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李冰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好在她没啥事,就是情绪过激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清醒,但她像是丢了魂似的,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李冰的父亲坐在病床边,从殡仪馆到现在, 他抹眼泪的动作就没怎么停过。
我和刘双站在床尾,都是不知所措的站着,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这时,李冰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 用红着的双眼看着我们说着:
“ 刘双,夏天……”
“来的路上,我和李冰他妈合计了,明天就给李冰火化,我们来的时候, 就买了明晚的火车。 ”
“等收了骨灰,我们晚上就坐车回去,不在这停留了,屯子里的亲戚都等着呢。”
我开口说着:
“叔……这么着急啊,我想着在门头沟,给李冰风光大办呢……”
还没等我说完,李冰父亲就抬手打断:
“风光大半有啥用啊,人都没了……”
“过年李冰开着新买的车回屯子的时候,我们两口子可骄傲了, 想着儿子能挣钱了, 出息了。 ”
“ 可谁想到, 现在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
“早知道这样,我宁愿让我儿子在家种地一辈子,也不想他拿命挣钱。 ”
李冰父亲言语虽然朴实, 但对我和刘双的杀伤力,和刀子直捅心窝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