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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我,以为她过得好,下山第一天就应该先来看看她的。
还好这回想着告诉我,要不我真要被气死了。”
牧轻舟好看的眉眼有些不明的情绪,
“就这么,喜欢她?”
想起往事,花锦倒是没有多少失落,说出的话也毫无起伏,
“喜欢,的吧?
刚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被那家人欺负,才几岁的小孩,被逼着干活,喂鸡喂猪,洗衣服,还要被家里的大人孩子欺负。
你是没看见,那时候是十岁,好像是,那个头,就这么高,还没有六七岁的孩子大呢,这胳膊呀,后背呀,全都是伤。
有打的,烫的,踢的,掐的,每次见都是青青紫紫的,伤口红肿出脓的,还有些伤,一看就是陈年老伤,都起茧子了,你就说,十来岁的孩子皮肤多嫩啊,那伤口起茧子了,这都是受过多少次伤了?
一层摞着一层的,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那时候她胆子更小,几乎是别人一抬手,她那身体就条件反射的自卫,捂脑袋,躲到角落里,或者桌子底下,那动作才叫一个熟练。
都认识多长时间了,好说歹说的,她也不愿意让我们给她看伤,后来正巧有一回赶上二师兄和六师兄回来,你不知道,二师兄一板起脸来,那还挺吓人的。
还有六师兄,那天没换便服直接回去的,他那身衣服,更是能唬人。
俩人往那儿一站,小惜吓的顿时就不敢动了。
就那次,我和师姐算是第一次给她检查,不看不知道,还没看完,就把师姐气的直哭。
那身上就是皮包骨头而且,肋骨有两根都已经骨裂了,师姐说,如果当时行凶的人力气再大一点点,再偏一点点,那肋骨直接就断了,而且,会直接穿透腹部。
就那样了,这孩子还不吭声呢。
那天下午,师兄们下山把那家砸了个稀巴烂。
那家在村里算是一霸,仗着家里有人当官,没少欺负人。
但是,巧了,吃人嘴短嘛,那边常年有二师兄的投资,是就连他们家那当官的亲戚都得点头哈腰讨好,恨不得当祖宗供起来的那种,他们不敢真的得罪。
再加上六师兄那身制服在旁边做背板,他们直接就把小惜给推了出来,当时就嚷嚷着,这不是他们家的孩子,是好心捡回来养的,谁爱要谁要。
当时给他们气的,恨不得把那个村子都拆了。
然后,小惜就跟着我们回了山上,养了有三个多月,身子才算有了点底气,那小脸才有了点血色。
但是这胆小的毛病,确实一直就没有痊愈,打雷天她会做噩梦,看到人打架她会紧张,谁要是大声的跟她喊,她也会呆愣。
你看她对我的态度就不难想象,当时的小心翼翼了。”
“没有想过,做心理疏导吗?”
“想过,后来,被我们排除了。
我们都觉得她只是被虐待时间长,产生的应激反应,其实,在温暖平和的环境中,慢慢的,也是能缓解过来的。
她太敏感了,我们不想让她觉得,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不想让她觉得把她当成病人。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就听说了秦家的寻亲消息,二师兄他们打听饿了一通,都说秦家还不错,这才告诉她,我们都想着,如果有血脉亲人在身边,对她应该也是好的。
毕竟,她才那么小。”
话音落下,沉寂几秒后,身后传来隐忍的哭声。
花锦和牧轻舟对视一眼,这么快就来了?
牧轻舟几不可见的点头,花锦眨了眨眼,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