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会儿听着儿子儿媳妇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也有点怕了,“那就不报警了?可是小宝……”
她转头看看孙子,眼里满是心疼,“今早上你们走的时候他就有点发烧,我想着带他去看病,我去的是吕家,开了点药,还没等吃呢,被男的打一顿估计吓到了,烧的更厉害了。”
两口子这才看到儿子的两边脸颊肿得老高,还有清晰的巴掌印,嘴角也破了。
胳膊上腿上都有划伤,看着像是卡在地上蹭破的。
睡着了还委屈的一抽一抽的。
高文杰咬了咬牙,“这男的真狠啊,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李丽也心疼的掉眼泪,但是咋整?
那人她见过,长得就跟劳改犯一样,她现在都不敢去买烧饼了。
“咱们只能当吃哑巴亏了,那人连孩子和老人都敢打,更何况年轻人……”
她说话声越来越小,但是老太太和丈夫也听清了。
一家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这会儿都没声了。
这种情况即使报警了派出所也会让私了,赔点钱,就是关也关不了几天。
但是后果很严重,怕是他们承受不了的。
他们都以为这次倒霉了,碰上这么个横的。
没想到小宝又闯祸了。
第二天,孩子不发烧了,开始满医院乱蹿。
小孩子忘性大,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不小心又撞倒了一个来医院看病的老头。
人家儿子不乐意了,薅着孩子的衣领子就去找家长了。
非说把腿撞骨折了,要求赔钱,不然就去两口子单位闹,还要揪着俩人要报警。
一检查还真的骨折了。
两口子看对方长得膀大腰圆、杵眉横丧的,压根儿没敢惹,认倒霉的赔了二百块钱了事。
他们不知道,这个老头来的时候就已经摔骨折了,来医院就是为了看腿。
第三天,两口子决定让祖孙俩出院,回家养着。
在收费口排队等着结算的时候,熊孩子手欠不停地戳着前面女同志的腰和屁股。
那位女同志忍无可忍回头只看见高文杰,没看见孩子,羞愤地举起手一个巴掌扇过去,大喊一声,“有人耍流氓!”
随即哭得梨花带雨。
有见义勇为的大哥、大妈群起而攻之。
高文杰被媳妇挠的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李丽怕孩子被殃及,赶紧上前护着,结果也被愤怒的群众无差别对待。
这下两口子忍不了了,给熊孩子来了个男女混合双打。
两口子也有点察觉出不对劲了,在齐铁林入院的第五天拎着孩子买了一堆营养品来病房看望。
甜宝一看这一家三口就是黄福禄的杰作。
全都鼻青脸肿的,妈都不认识了。
高文杰还吊着一只胳膊,嘴肿的像香肠。
仨人全都眼下乌青,一看就是被邪祟缠身的状态。
特别是孩子,跟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目光有点呆滞。
一进病房,李丽想咧嘴笑,但是嘴刚一咧就一吸溜,嘴角的伤口裂开了,渗着血。
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讪笑一下,“齐大夫咋样了?这些日子一直想来看看他,感谢他救了小宝,就是我们家里也出了点事,一直没倒出空来……”
张秀芝看着他们一言难尽,“你们这是咋了?遇到劫道的了?”
两口子表情很不自然,这几天的经历跟遇到劫道的差不多。
之前街坊四邻也有过冲突,但是因为是孩子,拌两句嘴就过去了,没人真的计较。
谁知道这两天就跟撞了邪一样,遇到的全是胡搅蛮缠的,不是揍一顿就是要赔钱的。
对,也确实撞邪了。
他们领着孩子去吕家诊所看病,吕家老大号脉说他们招惹到带毛的动物了,是啥看不出,迫不及待地把他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