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根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面带思索,“那个孙老太几乎没在卫生所出现过,就好像从来没生过病一样,倒是她家里的人时不时地会出点小问题去卫生所开药……”
“我记得有一次他的重孙子修房子时从上面摔下来,把腿摔断了,当时他还说了句,大年夜他太奶给小辈们发红包,他抽到一个最大的,以为新年会有好运气,结果从年初一就开始倒霉,一出门就被鸟拉了一泼屎在头上,后来就倒霉事不断。”
“孙老太每年除夕晚上都会发红包,都是给没结婚的小辈发,那些小辈加起来得有二三十个。”
他搓了搓下巴回忆着,“好像孙家这些小辈每年都会有不同的人受伤或者重病……”
这年代的人活得糙,也皮实,轻易不生病。
更何况还是一群生龙活虎的年轻人。
孙家人如果全加起来不夸张地说得有百来口子。
那两个小妾也都挺能生,一个生了五男两女,一个生了四男三女。
儿子们当年也有娶妾的,毕竟那时孙家家大业大就希望人丁兴旺。
孩子再生孩子,孙家这些年人口也是越来越多。
别看地主身份没事就被揪出来批评一顿,但是还真没遭太多罪,就是因为孙家人太多了。
陈海波本来就是个混的,一下炸庙了,站起身就要去孙家。
被齐根生一把拽住,“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人家买命?人家丢地上的红包又没让你捡,这个怨不得人家。”
买命确实损,但是贪小便宜的是自己儿子,没法埋怨人家。
陈海波气得捶了一拳,有气发不出。
杨宗德拍拍他,“这种邪法一旦被破都会有反噬,按照刚才的情形来看,那个孙老太是自己会点小术法的,但也只是会点。我之前见过她一次,已经印堂发黑,死气缠绕命不久矣了。估计这次也是逼急了才使出这招。”
齐根生皱下眉,不解地问,“要这么说之前她应该就是用发红包的方式让家中这些小辈轮着挡灾,现在怎么会从外面买命了?”
杨宗德微笑,“有些招数用的多了总会让人怀疑的。而且这些子子孙孙没有一个她亲生的血脉,她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你以为那些人就真的心甘情愿孝敬她?”
“我刚才卜的卦中还带有死丧过错的事物,以及……尸!”
“孙家在七月份的时候不是出过一次丧?”
陈海波点头,“对对对,孙昌喜,才十九的小伙子,刚相了对象,打算农闲时候结婚,结果突然暴毙。”
大家还都挺惋惜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说没就没了。
因为是未婚,还没有子女,按照习俗死了不能进祖坟,也不能办葬礼。
早上死的,当天上午就裹了一个草席子拉到砬子山埋了。
孙家人自己就解决了,也没找出黑的先生。
陈海波吸了一口凉气,“杨道长,你的意思是这孙昌喜的死和孙老太有关系?”
杨宗德笑了笑,“只是卦象中带了这些,具体有没有关系只有孙老太知道了。”
“行了,孩子回去好好调养一下,让根生给孩子开点中药,还有,孩子已经花出去钱你们要给补齐,过年的时候买点东西敬下老君吧!”
“好好好!”陈海波连连点着头,从兜里拿出两毛钱交给杨宗德,“杨道长,辛苦您了,这点香火钱别嫌少……”
杨宗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陈海波赶紧解释,“这不是我鞋里的!”
他的脚有那么臭吗?
像躲瘟疫一样。
“行,我收下了,以后记着点别什么都往家捡!”
“知道了,知道了!”陈海波回头薅过陈壮壮踹了一脚,“听见没?!”
陈壮壮低着头,“听见了……”
陈海波又踹他一脚,“去,再谢谢甜宝!你今天要是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