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人去哪里?”
越之恒脚步顿了顿,淡声道:“取书。”
湛云葳颔首,这些时日下来,倒是习惯越之恒的多思好学。而且不同于世家子弟的教导死板,越大人不拘泥在哪看,常常将书籍带回房间。今日也是如此。
待到湛云葳将新香囊做出来,她看看天色,发现已经很晚,若是平日,她清洗一番就兀自睡了,不会管越大人何时睡。总归两人也没睡一张床。
可眼见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不能再拖,她必须得到一个准信,越大人到底救不救她。
湛云葳抬头,视线却被越之恒手中的书册吸引。
她来越府也有两月,从来没见过这样一本书,竟是金粉和朱砂绘制的书脊。
见她靠近,越之恒看她一眼,面色冷静合上书。
湛云葳不由眨了眨眼:“我不能看吗?”
“倒也不是,不过好奇心并非好事。”越之恒眸色淡淡,反问,“你确定要看?”
”“....”湛云葳开始犹豫,但偏偏越这样说,她越是好奇,点了点头。
起初她翻了两页,有些困惑,秘籍?
但越往后,书册越大胆。想明白这是什么以后,她“啪”的一声合上书:“越之恒!”
越之恒扫了眼她绯红的脸:“我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好奇。”
她咬唇,无言以对,更无法理解怎么有人能看禁-书面不改色?
越之恒垂眸,望着她,语调平静:
“避火图和圣贤书,不过都只是一页纸而已,在我眼中并无特殊。更何况,湛小姐今日,不就是要一个答案的么这就是他的答案。
她卷起手中的书,
希望像越之恒一样镇定若无其事,可良久还是落荒而逃,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窗外风声呼啸,一如她无法平复的心跳。第二日越之恒必须得去处理昨日从书阁抓来的人,文城主前两日也来了王朝。
湛云葳一宿没睡好,连越之恒何时离开都不知晓。
沉晔在外面等了半晌,见少夫人出来了,道:“大人托我给少夫人带话,他今日会尽早回来。”
沉晔觉得十分莫名,按理说这两日是彻天府最忙的时候,昨日大人就应该宿在彻天府,可他还是连夜回了汾河郡。今日更是古怪,还特地带这样一句话。
湛云葳却明白为什么,他在回答那封信。
汾河郡从晨时就开始下雨,湛云葳发现自己腕间朱砂,几乎红得滴血。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如果没猜错,戊时左右就会发作。
她不愿让自己东想西想,上午对了会账册,又安排了中元节祭祀事宜,下午没事,索性去探望哑女。哑女今年还是第一次收到灵草,正在对着一大堆灵
和菖蒲发愁,她手巧,却一直没有资格做这些精巧之物。
怕弄坏了绸缎和灵草,十分小心翼翼。
湛云威想转移心神,干脆教她如何制作辟邪之物。
哑女看着她手中的香囊,止不住微笑。
傍晚这场雨还在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七月比以往更热,湛云葳看时辰,想要道别哑女先行回去。却不料意外发生,哑女突然倒下去,再次发生湛云藏大婚那夜的异变。
哑女也没想到会这样突然,她后知后觉想起许是那次为了救湛云威,出了太多血有关,对上湛云威错愕的脸,她哆嗦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脸,甚至顾不上第一时间去拿药,用尽全身力气,将湛云葳推出门去,关上房门她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
好不容易弟妹愿意给阿弟做香囊了,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能教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