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意料之外的沉默。
林知言问她这个问题当然不是想得到什么回答,这只是一种计策,带着柔软的委屈和讨好,放低姿态以求怜惜。在他的想象里,旋姻应该会慌乱地解释,抱着他安慰。
毕竟,他跟着他们一路,比谁都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偷情一一只是一起去了趟警局,才来画展而已。但旋姻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心里莫名地一沉,游刃有余的可怜姿态顿时就装不住了。
".....?""
手捧着脸,鼻尖蹭着鼻尖,这么近的距离,让他能看清旋画脸上的每一丝最细微的神情。
惊愕、犹豫、然后是....怕
“....”林知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了起来。指尖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嘶!”旋姻吃痛,挣扎起来,“林知言!”
林知言恍若未觉,不仅没有放手,甚至还加了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捧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旋画睁大了眼睛。那对漆黑的眼睫如同鸦羽般轻轻地颤动着。
他拇指顺着脸颊往上,按过脸颊,揉弄着她的睫毛,让那对鸦羽在指尖摩挲,片刻后眼皮泛上一阵潮红。”....林知言?”旋犹豫了一下,林知言脸上的表....些奇怪。阴沉沉的,像是裹着寒霜,又像是露出一角的海底冰山,让人感到陌生和恐惧。
但林知言一言不发,手指却越来越用力。
....嘶!林知言、你放手!”旋姻紧紧抓着林知言的手腕,但对方的力气大得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奇怪,林知言是力气这么大的人吗?不知道是性别带来的差异还是林
言力气特别大,她竟然从这个温柔的男人身上窥到了一丝令人害怕的压制感,因为不能体型差异无法反对方带来的恐惧。
“林知言!”
旋姻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林知言这才恍然。
旋姻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了。她用力地用手揉了揉,眼眶一片擦红,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眶掉落。林知言一愣,随即从恍惚中回神,有股不安涌上心头,他伸出手想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但旋姻“啪”地一声打掉了他的手。手背一片红,刺痛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旋姻最后看了他一眼,她蹙着眉,眼神里夹杂着恐惧和怒意,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直径离去。
“....等等!旋姻!”林知言追上去,但无论他说什么,旋姻完全不理会他,直径打了一辆车离开了。旋姻生气起来很可怕。
这是林知言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或许是她平常不太喜欢跟人计较,所以一到生气的时候,就让人看出来这事是没得商量了。
无论林知言说什么,她都完全不理会,自己打车回了家。林知言是开了车来的,一路跟着她的出租车回到家,进了同一个电梯,旋姻也完全无视他,就像把他当成空气一样。电梯到了四楼,旋婳看了一眼隔壁一一收肆还没回来。
她这个观望的动作做得明显极了,林知言看在眼里,心里憋着一股嫉妒的火气想说点什么,但还没开口,又自己憋了回去。...他不想再惹旋生气了。
但他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旋姻。挠破了脑袋,想了各种办法,可旋姻就是不理会他,连他做的晚饭和饭后甜点也没吃,自己点了外卖解决。留林知言一个人委委屈屈地缩在餐桌的一边,对着一桌子用来道歉的丰盛的饭菜懊恼。
他宁愿旋姻打他骂他,也不想她不理会他。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做得过分了。
晚上,林知言抱着衣服想进房间,好好地跟旋姻道歉,哄她开心,可是一一
门是关上的。黑漆漆的厚重木门一合,仿佛判了他的死刑。林知言只觉眼前一黑,恍若天雷当场劈下,告诉他他完蛋了。他敲了敲门。
“旋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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