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旋画就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她起床的时候特意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但林知言还是被吵醒了。平日里旋姻习惯睡到自然醒,是不会起这么早的,林知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揉着眼睛,靠在床头。“画展要这么早去吗?”
棕色的发丝散乱,凌厉的下颚线条和笔挺的鼻梁都掩藏在被褥里,显得他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像是一只茫然求抚摸的小动物。.....是朋友的画展。”旋姻有些心虚,声音也放柔了不少,像是在哄人,“我去帮忙看一下布置。”把半张脸都埋到枕头里的林知言哼哼了一声,被子一掀就要起床:“我给你做早饭。吃了饭再.....”“哎一一不用不用。”旋姻连忙把他的被子盖了回去,“你昨天改设计稿又熬到半夜吧,我下楼买个面包吃也是一样的。”“....
林知言没有声音了。旋姻觉得奇怪,还以为他睡着了,低头一看,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因为要给他拉被子,她半跪在床沿,整个人覆在他的上方,手伸到他头顶,随着伸展的姿势,腰背自然地舒展出一个弧度,像一只被拉长了身形的柔软的猫一样。林知言的手环抱住了她的腰。
就这么,从下自上的,看着她。
“亲我。”他要求。刚睡醒的声线还有些沙哑,带着低音的磁性和朦胧的无辜。“亲我,快一点.....“姐姐....."
带着鼻音的声音一响起,饶是谁来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更何况,林知言还叫她“姐姐”,像是撒娇的小狗一样。刚认识的时候,他常常这样叫她,后来裴浩死了,他似乎想在她面前树立一个成熟可靠可以依赖的形象,便换了称呼。如今又换回来,撒娇撒得旋姻毫无脾气。
她低下头,乖乖地亲了林知言一下。很轻的一下,自他唇瓣掠过。
但紧接着,林知言一手摁住了她的后脑。用力地压下,嘴唇贴着嘴唇,湿.热的舌尖蛇一样滑进口腔,几乎要窒息。柔软的内里被他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舔舐,强硬地在一切能够达到的地方留下印记,甚至故意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滋滋的水声。舌尖从口腔里撒出来的时候,故意探出一点儿,拉扯出一丝粘稠的津液。
旋姻被这个又深又重的吻吻得几乎天旋地转,她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从这样暧昧而痴缠的动作中倾泻而出的浓重的情绪,类似恼怒、愤恨和嫉妒。可她晕晕乎乎,低头一看,林知言还是那样温柔地对她笑着。
双手搭在她肩上,还是那样一副完美人夫的作风。只见顺着她的锁骨滑动,体贴而暧昧地说:
“换一身裙子吧,这里....都是痕迹呢。””
旋婳从被子里起身,差点被绊一个跟头,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她瞪回去,只见林知言半边身体都埋在被子里,像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她,又幽幽地道“看我做什么?我还能拦你不成?”
当然不能。旋姻换好衣服,带上包和手机,她打开门,还没给牧肆发消息,就见对面的那扇门开了。一一牧肆靠在门边,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看到她出现,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你来了!”
走动时,窗外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从暗走到亮,整个人闪闪发光,最后停在旋姻面前。
他今天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黑衬衣,笔挺的立领上扣着一枚领夹,灰青蓝的发丝松松地在脑后扎了一个揪黑衬衣的严肃,衬衣也开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还是那样不羁随性,却又比往日的穿搭多了几分正式。
一这样子活像接女友去约会的毛头小子。
甚至,他还带了一束花。多头玫瑰,一种形似玫瑰,却比玫瑰更加小巧也更加活泼茂盛的花。鹅黄色的一大朵,花瓣上还带着露珠,鲜嫩而娇艳,尤其搭配她今天穿的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