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光影映亮了地面上一处小小的水洼
霓虹灯光闪烁在破
的水波里,又被人一脚踩碎。
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地躺着几个人。
“你......是谁?!别过来!""
穿着黑衣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蹲下,一缕青紫色霓虹灯光穿过高楼的间隙落在他的面颊上,映出一丝荒诞的意味,他摘下兜帽,终于露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张脸。那张脸年轻而富有朝气,如果光看五官,甚至可以夸一句英俊,斑驳变色的光影如同潮水般洗过他的脸颊,从眉弓到鼻梁再到下颚的弧度都被映出一种变幻莫测的跌丽。倒在地上的人“嗬嗬”地喘着气,豁开一个洞口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像是破了洞的风箱般的声音。
“你、你....你是......"
“林知言。”来人一一林知言好心地为他补足了他说不出来的话。他蹲在男人身边,脸上没
什么表情,用刀贴了贴男人的脸,见男人因为刀上冰冷黏腻的触感一个激灵,才颇为满意地笑了笑,“看来王老板记性挺好的,只在墓园见过一面就记住了我,不错倒在地上的男人,正是不久前在墓园找旋画麻烦的领头人。
林知言道:“王老板,我来呢,就是想问一个问题。
....看起来可不是来问问题的样子。但男人不敢有丝毫质疑,事实上他现在说话都困难,呼吸的每一瞬间都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个煞神在问完问题之后能放自己走。林知言蹲在地上,身体造成的阴影盖住了男人,让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补充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杀你。”“...."男人颤巍巍的,艰难地扯动声带,“你问。”
“别紧张。”林知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只是想问,当天我们去墓园是临时起意,按理说不该有人知道她的行程一一我想请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当天旋婳要去给裴告扫墓的?”他一字一句都慢条斯理,甚至可以说客气。但男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不等他说完就扯着嗓子道:“是旋姻,就是旋姻那个臭娘们!”林知言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将刀抵住了他的脖子:“将死之人,说话还是客气点,你觉得呢?”他每说一个字,就将刀更深地插,入男人的喉咙之中。男人杀猪一般惨叫起来:“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说旋姻告诉你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男人的声音逐渐沙哑,但仍旧清晰,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林知言的耳朵里,“前一天晚上,她突然联系裴浩的一个下手,问对方能不能陪她去给裴浩扫墓,但是第二天一早,她又后悔了,说不用陪,她自己去。“那个人本来就嘴不严。”王老板翻了个身,死猪样躺在地上,“那女人也是.....什么都不懂,她发完消息没过几分钟,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别杀我!
“要不是那个女人自己说漏了嘴,我也不会-”
四周好安静。男人突然发现,林知言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他费力地抬起眼皮,只见林知言蹲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毫无温度,和看一具尸体也没有什么区别。“等等,等等!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答应了我不杀一一”
“不杀你的话....."林知言仿佛很为难地停顿了一下,“她的房子怎么办呢?”
男人一愣。
冰冷的刀锋顺着他的脖子往上移动,像片肉一样割开他的嘴唇。男人尖叫起来,但不过几秒钟,撕裂的声带就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她很辛苦的。”林知言等待他发不出声音了,才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吗,她每天要画很久的画,连饭也顾不上吃,就为了买回那间房子。“可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是她丈夫留给她的遗产,对吧。”
“她那么柔弱,那么可怜,但你们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