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们大咽口水,可肚子不争气填饱了,实在没办法,只有看着镖头吃得浸浸有味。一个镖师道:“我们上院子里练练,等会儿肚子饥了再叫掌柜的做?”
“练练?好啊。”几个镖师与趟子手立即响应。跟随记账的师爷道:“你们练去吧,我上药铺去一趟。”
原来,他是个文人,身子骨弱,不会武,吃不消练,可又想吃,就寻思着搞一点儿泻药,清一清肚子。
院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极为热闹。这可是夜里啊,邻居听到了,不明所以,探出脑袋向这边张望。更有胆小的邻居跑到街上报官说,听到院子里有人在打斗。这还了得?巡逻的士兵忙提着枪跑了过来,把酒楼团团地围住,大叫捉逃犯。镖头忙跑了出去,向他们解释是手下的镖师们为了消食。士兵哪里肯信。赵馐与伙计跑了出来,帮着镖头说了好多好话,镖头喊止了镖师后,又给士兵塞了一两银子,对他们说道:“是我们的不是,惊动军爷了,这些碎银请军爷们喝杯茶。”
领头的官手一推道:“茶就免了,你说这里的面这么好吃,我倒不信了。”
没办法,赵馐只得下厨给大家做去。本来备了十几个镖局里人的量,现在,一下子多了几十个官兵,做浇头的菜不够了。忙了半个时辰后,端上来一大盆道:“抱歉之至,半夜,没地方买菜,只能大家各分一小碗了。”
军官端起了碗,拿筷子夹了一口浇头塞到嘴里,一下子呆住了,把筷子含在嘴里不肯拿出来。这是什么味啊,说鲜又不是很鲜,但就是有种十分熟识的感觉。这是家的味道,外婆做的味道。可自个是福建到这里当兵的,又不是本地人,人家又怎么能做出福建菜的味来呢?忙过来问道:“掌柜的,你是哪儿人,在福建生活过吗?”
赵馐低着头回复道:“回军爷,小的是土生土长的仙居人。从小没出过远门。”
这就奇怪了,军官怔怔地拿着碗,沉思一会,吃一筷,又沉思了一会。看会面碗,只有半碗了,更是十分的不舍,一根一根地数着米面吃。这米面福建肯定没有的,黄花菜等也是本地特有的,他是怎么做出我的家乡味的呢?军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双方的误会倒是解释清楚了。
官兵们撤了。第二天,天风镖局的镖师们带上仙居馒头干也走了。镖师们走南闯北,全国各地的跑,这可是移动的活广告。酒楼还没开业,名声已向外扩散。官兵们更把这里当成是他们兵营的伙房,每天都在这里吃饭。不过,他们倒没有仗势欺人,吃后都会付钱,从不欠账。这不是他们的纪律有多严明,而是宋时重文轻武,武官权力不大,一张状纸上去,就会受到严惩。
又过了一旬,酒楼装修完毕,吉日选在五天后。父亲说了,不能提他的名字,以免有损家族名声。那就低调些,不广邀宾客,酒楼的名字也不挂姓氐。就放个鞭炮舞个龙,同时请了官兵,以求将来得到保护,避免人找烦繁。因自己是胖子,都说心宽体胖,他给酒楼取了个名字叫胖心酒楼。
开业前几天,突然来了台风,风狂雨骤,山洪爆发,平地成为泽国。潘滩位于永安溪边,亦被水淹。村民们哀声叹气,今年的粮食算是完了,怎么样才能度过这荒年呢?
风水先生选的日子准,开业的那天倒是多云。可灾民遍野,他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庆祝开业,还不引火烧身?想了一想,他计划开业时拿出些粮食赈灾。可是,父亲给的钱就这些,拿出老本,生意的钱就没了。赵馐头痛不已,钱伙计悄悄地凑过来说道:“小的有个主意,洪水冲毁田地,但山里野菜却旺,可雇灾民挖些野菜与米共煮,度过灾年。”
这主意是不错,可野菜毒性难知,味又苦,万一吃出条人命来,店没开,人先进牢房中了。赵馐沉着脸道:“我们最多只能捐出六百斤大米,你可有办法除去野菜中的苦涩味与毒性?”
钱伙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