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长赶过来的时候,张翠花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遭瘟的东西啊,居然敢打你姑奶奶!林颜你这个死丫头,你居然帮着外人,也不帮着你姑姑,你是不是想死啊?”
一连串不好听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在场的另一个年轻女人,却见对方的头发衣裳凌乱,双眼红彤彤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早在之前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林颜就把自己衣服头发给弄乱了,看起来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但是因为没在伤痕,所以她就只能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她抬眸,楚楚可怜的看向张翠花,声音哽咽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可能随便动手呢?我只是想让你不要打了,可是你……”
可是什么?
她话并没有说完,但是给了其他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无非就是,张翠花战斗力惊人,居然连自己侄女都打。
林颜以前表现出来的人设就是唯唯诺诺的,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但是经常用头巾把脸遮住。在人们面前经过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快速走过。
就这样一个胆小的性子,被欺负也是正常的。
在这种固有印象的加持下,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张翠花简直是无理取闹。
“你!你这个贱蹄子!”张翠花张着嘴想要继续骂下去。
赵母却是不乐意了,她顶着一张面容完好的脸上前,沉声道:“你想让她这个做媳妇的来欺负我这个做婆婆的吗?天底下有哪个媳妇敢跟婆婆作对?你是想让她名声尽毁吗?”
经常就听说过当婆婆的磋磨当媳妇的,还从未听说过当媳妇的反过来磋磨婆婆。这样的女人,不论在婆家还是娘家,都是受人耻笑的。
虽说不用受婆婆的虐待,但是世人的目光还有那些流言蜚语,迟早会将她们给淹没。
所以如果不是到了绝境,很少会有女人会选择反击。
也正是因为这种思想,村民们觉得赵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两个都是林颜的长辈,她帮谁都是不妥的,所以她并没有什么错。
而林颜也是上道,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哭了起来,“你还说是我姑姑呢,怎么会有姑姑诅咒自己侄女去死的啊?我婆婆不过是帮我说了句话,你就要打人。”
三言两句把刚刚发生事情的起因说清楚了,众人这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源自于张翠花的嘴贱。
可他们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所以也只能从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中知晓真相。但是这种真相,也往往是看谁更有信服力了。
张翠花气的胸口有点闷,她看着对方那双无辜的眼睛,恨不得冲上去把眼珠子扣下来。
“死丫头,你在胡咧咧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诅咒你去死了?是你自己非要嫁给那个赵远洲,哪天你要是死了,还不是他的问题?”
虽然没有直接诅咒,但是这跟诅咒有什么区别?
虽说赵远洲克妻的名声远近闻名,但好歹也是自己村里的人,他也没有主动去嚯嚯别人。
“张翠花,你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吧?那是你侄女,不是外面跑回来的乞丐。”
“这当姑姑的也太恶毒了,也不盼着人好点,居然盼着这个。”
“我要是有这样的姑姑,我是会被气死。”
千夫所指是什么滋味?百口莫辩是什么滋味?
张翠花算是享受了一遍。
直到村长开口,这些人才消停下来。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在这里咋咋呼呼的。都回家去,在这里堵着干嘛?家里孩子喂奶了?鸡鸭喂了?饭做好了?”
这明显是和稀泥的态度,两方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了,这件事就算争下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赵母是没有吃亏的,所以她也无所谓这件事最后怎么处理。
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