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把支票拿过来,脸上照常带着傻傻的笑容。
他看上去很开心,但闻笛觉得他内心并不激动。大概他平常不玩玩具,不打游戏吧。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钱有多重要了,”闻笛叹息着,“房租,交通,日用品,花钱的地方很多。给房东打完工,连件衣服都买不起。”
江羽歪着脑袋想了想,把支票递给他:“送给你。”
闻笛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种意外,都没有这一次震惊。居然有人没有任何预兆地、眼睛也不眨地、轻描淡写地,把他八年的工资送给他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会花钱,”江羽说,“你需要钱。送给你。”
闻笛带着如遭雷劈的表情转向边城:“你弟弟要送我五十万,你也不管管?”
边城翻着菜单,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给他了就是他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
闻笛还没遇到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情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定下神来,他觉得还是没有传达出五十万的厉害。
“你喜欢吃什么?”他问江羽。
江羽欢快地回答:“煎饼加肠。”
闻笛举起支票:“这些钱够买十万个煎饼,十万个!堆起来能……”他往窗外看了看,指着远处一座摩天大楼,“能像那栋楼那么高!”
江羽看了看楼,又看了看支票,“哦”了一声。
闻笛很欣慰,看来自己有搞教育的潜质。
然后江羽说:“可是,就算有一栋楼的煎饼,我一顿也只能吃得下两个呀。”
闻笛思虑良久,对着边城说:“我感觉突然悟了。”
边城从菜单上望过来:“悟了什么?”
“就是悟了。”
闻笛想起来,自己的母亲说过,最满足的人就是最幸福的人,最幸福的人就是最伟大的人。从这个角度来看,江羽从不需要拯救。
支票还是不能收,五十万也太心惊肉跳了。
“你让哥哥帮你存起来,留着以后用吧,”闻笛感叹,“天哪,幸亏是我,这要是别人还了得?你以后在外面可千万别送人钱。”
“我不会随便送给别人钱,”江羽说,“因为是你,我才送的。”
闻笛因为这句话露出了同样傻气的笑容,成为某个人特殊的存在,无论何时都是幸福的。“想谢谢我的话,”闻笛说,“给我买个好点的降噪耳机吧,补偿你哥这半年对我的折磨。”
江羽摇摇头,仍然举着支票。闻笛望向边城,边城把支票拿了过来,算是替弟弟答应了。
好消息没起到应有的作用,闻笛只能抱歉地祭出坏消息。出乎意料的是,江羽在一瞬间的失落之后,点了点头,吃了两块肉,又迅速恢复了往常的快乐。
闻笛跟边城面面相觑。就这样?
虽然江羽有强大的精神自愈能力,但他既然为了这个男生两度拒绝转学,他们的感情应该很深才对。
“你要是难过,就跟哥哥说。”闻笛怕江羽又藏着小秘密。
“挺好的,”江羽说,“去了另一个学校,他会更有精神吧,他在这里不开心。”
“我以为你想跟他在一起。”闻笛说。
“是,”江羽说,想了想,又说:“但我们总会分开的。”
“为什么?”
江羽用一种很超脱的语气说:“我永远不会写他的名字。”
闻笛感觉自己又悟到了什么。
菜还剩了不少,闻笛问店员要了打包盒,打算带回去吃。边城比他吃得慢一些,他就先把塑料盒放在旁边,拿出手机回复信息。
最先跳出来的是老刘,问他开题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闻笛一边擦汗一边说在写了。即使将近博五,历尽千帆,导师的传召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这消息击沉了今天的好心情。闻笛本来以为这就是低谷了,然后滑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