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人?”
“我不打人,”边城说,“我只打没教养、嘴贱、娇生惯养、智商只有胎教水平的畜生。”
“你说什么?”女士难以置信,“一个大男人有脸骂孩子?”
“我说的不是他,”边城说,“是你,还有你丈夫,还有你们家其他人。养出这种儿子,全家都是一种货色。”
闻笛可以看清女士已经气得发抖了,手上的钻戒闪着细碎的银光。看着她想冲上来撕咬的愤怒表情,闻笛感到心里舒畅了点,忽然看边城顺眼了。
“你们这一家什么人啊?”女士深深吸气,“小孩是弱智,家长还出口成脏!”
边城转身问闻笛:“他们是在哪撞上的?”
“操场和初一教学楼中间那条道。”闻笛回答。
“那条道少说有6米宽,两辆车都能过,”边城说,“连弯都不会转,非得撞人,我看你儿子才是弱智。”
闻笛仿佛听见了某根弦断裂的声音,下一秒,那位女士就抬起手冲过来,要不是班主任拦着,她差点用无名指的金刚石切断边城的气管。
“边先生,”班主任恼怒地说,“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随便骂人呢?”
边城转向老师,语气严肃起来:“这是很严重的校园霸凌,我希望校方能严肃处理。”
“什么霸凌?”女士走上前瞪着他,“小孩子闹矛盾,怎么就扯到霸凌了?而且根本不是我儿子的问题!”
边城没理会她:“起侮辱性绰号,中伤、讥讽、贬抑评论也是霸凌。你儿子刚刚叫了多少次白痴,你耳朵有问题听不到?”
女士的教养濒临崩溃,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你他妈……”
“你儿子年纪小,没法负责,那就应该由监护人承担责任,”边城说,“直到校方给出满意的处理,我是不会罢休的。今天太晚了,我要带孩子回去看伤。女士,我希望明天你能和你丈夫一起过来,给我一个答复。”
班主任刚想说点什么,边城就揽着弟弟的肩膀往外走了。出门前,他回头对闻笛说:“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
闻笛环顾战后现场,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待下去,跟了上去。
两个大人夹着孩子,三条影子沿着林荫道缓缓前行。江羽左边瞅瞅,右边瞅瞅,看大人们一脸严肃,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大人们又因为他吵架了。
他爱的人永远会因为他吵架。
边城先开到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医生帮江羽消了毒,处理好伤口。等候间隙,边城向闻笛郑重道谢。
闻笛摸了摸鼻子。他见义勇为的时候一腔热血,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现在冷静下来了,突然有点怂。不过,在孩子面前,他还是挺直了腰板:“不是什么大事。”过了一会儿,又说,“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人说话也有可取之处。”
边城惊讶地看着他,为突然的认可受宠若惊。踌躇了一会儿,他问:“一起吃晚饭吗?”
闻笛努了努嘴:“江羽不是受伤了吗?”
“回我们家吃?”边城试探着问。
闻笛立刻戒备起来,“不会是你做吧?”
“点外卖。”
“那行。”
他们沉默地开回家,期间江羽安静地在后座看风景。闻笛暗暗观察他,发现在撞车事件之后,他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好像在学校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江羽,”闻笛问,“你在学校受欺负,怎么不跟哥哥说?”
江羽睁着漂亮的眼睛,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谁受欺负?”
闻笛震惊了:“那你手上的伤哪来的?”
江羽看了看涂着红药水的手,说:“后面有车,我没来得及躲呀。”
闻笛张了张嘴,看了眼边城。对方摇了摇头,他沉默下来,坐了回去。
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