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驱直入,神职者们无力的阻拦再一次加深他的膨胀,他的心里已经盘算好,等吞噬了神木树灵和这些神职者后,他就去找麻仓叶王,把这个沽名钓誉的大阴阳师给吃了。拽起两个还要阻拦的神官,无惨一手一个直接砸破了通向后殿的大门。
刹那间,灯火通明的殿宇檐廊里,已经立于门前的华贵神灵正高高在上一脸漠然的望向他。
“你……”无视里面由跪姿变成防御架势守在神明前方的巫女,无惨愣愣看着立于高台上的神明,刚说出一个字,身体突然感到一阵重压剧痛。
“低头,跪下。”冷漠而平静的少女声音响起。
无惨扑通一声双膝重重撞在地面,直视殿前的头颅也被迫垂了下去。“向我跪拜。”她的音色绵软,听起来甚至没有丝毫威慑力。但他的双手已经按在地上,本就低垂的头直接咚的一声以额触地。
这是什么?
无惨全身都是冷汗。
这种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以至于浑身使不上力气、还在浑身发颤根本不敢有反抗之心的感觉是什么?不只是他,跟着他一起来的奴仆们也是如此。“产屋敷无惨是吗?你很狂啊。”透冷冷俯视眼前的人。
或许他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而是另外一种东西。外表披着一张人皮,内里已经烂透。
透回想着这个男人的脸,不知为何心头一动,涌上来的情感不只是“好像有见过”,更多的是厌恶嫌弃,以及丝丝缕缕的贪婪和食欲。等等,她对这个烂透了的非人类起了食欲?
也就是说她的美食细胞曾经吃过这种东西的同类?因此她失去的记忆不记得,可她的身体却有印象是吗?
好恶心!
没失忆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吃得下去的!不过就是个刚发生变异的鬼东西,看起来也没什么诱人的啊。她拒绝,她不想吃!
心里万般嫌弃根本不愿意“进食”的透却也没想过要放过他。不论怎么说这里是她的地盘,今天就让这东西这么轻易走了、是不是以后其他人也能在她这儿来去自如了?
这一役,她要杀一儆百!
“你,你不能杀我!”无惨开始挣扎,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才活到这个地步,“我是,我是产屋敷家的……”
“杀你可太便宜你了。”透都懒得听他后面的套词,“擅闯我的神社打伤我的人,你以为我会就这样了结吗?”
她的眼睛向院落里随意一扫,心念一动就朝着池塘侧边的花廊一挥手,那里还在等待开春的一株藤树突然开始抽枝发芽。
几个眨眼之间,紫色的藤花开满了整个花廊。
少女姿态的神灵再一招手,大量的藤花便扑簌簌落下,花瓣如聚集成一团的雪花朝着无惨袭卷而去。
这些带着香气且柔软无害的鲜花在砸到无惨的瞬间,对方就像被蜜蜂蜇到一样疯狂惨叫。
"不是自傲自己的体质吗?不是觉得自己在夜色下无敌吗?以后这藤花,就是你的克星。"
透冷冷看着他在地面打滚挣扎。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要用神力给他下个藤花诅咒,但潜意识里觉得就该是这样的,这东西就该用藤花治一治。
被藤花包裹的不只无惨,还有他制造的那些奴仆。相比起无惨的坚强体质,他们并没有坚持太久。
一个个在藤花的诅咒毒素下崩溃死亡,再无生机。
无惨最后是半死不活的被拖出去的,意识模糊之间,他满脸恐惧的望着那里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
“教你个乖,别在没露出过底牌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他听见她的低语,仍是淡漠平静的,却让他每个夜晚都浑身发抖,“会生不如死的。”
这一刻,他的自大,傲慢,膨胀,伴随着曾经建立的外部实力认识观念一起彻底粉碎。
无惨被拖走,地面上还有几坨狼藉,全是那些死去的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