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拨通老部下司马昊的手机,三言两语一说,司马昊立即表示自己独自开车过来,确保保密。
“关键时刻还靠忠实部下呀,这方面你真有一手,佩服佩服!”
焦糖放弃继续研究那辆摩托车,盘膝坐到蓝京身边道,他想拉她的手,她却一巴掌打开,跟刚才几乎投怀送抱的绵绵情意迥若两人。
这就是焦糖特色,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唉,假设我刚才生龙活虎,是不是就能……”蓝京怅然若失道。
“也未必,我这人有时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焦糖道,“或许如你所说,我总在玩火,迟早有一天烈火焚身。”
“正如项鸿平总是得不到你,你却总站他看到希望?”蓝京突兀问道。
“不一样的,蓝京!”
焦糖嘴里衔了根草,眼睛在星光映衬下格外晶莹,“对项鸿平,我只有尊重和谢意,没法产生哪怕一丝男女感情的暧昧;对你,我的情绪比较复杂,的确你身上有吸引我的元素,我也好像在你面前特别放肆,包括两次脱得一丝不挂,我敢发誓至今只有你一个享受过这种待遇,可从衡芳到佑宁,你身边始终不缺漂亮女孩,我不喜欢跟任何人争抢,争风吃醋也不是我的风格,但我喜欢……隔三岔五勾引你一下,试探你的定力,哎,没想到你根本经不起考验……”
蓝京没好气道:“只要男人,没一个经得起那种考验,明白吗?如果庄咏诗、姬小花脱光了站在面前,跟你完全不是一码事儿!咱俩……咱俩有很深的感情基础,这是容易擦枪走火的根源。”
“对,擦枪走火,”焦糖眼里闪烁捉摸不定的神色,“我就喜欢这种危险的、游走在道德与不道德之间的冒险,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飙车,你理解吗?”
“理解!”
蓝京出人意料道,“几乎所有西方经典文学描写的都是‘不道德的爱情故事’,比如包法利夫人,比如廊桥遗梦,比如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那些不道德的、充满背叛和谎言的故事总让女主角身心愉悦,灵魂散发光芒,而读者每每总倾向同情的立场,丝毫不介意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小说里的倒霉蛋,因为爱情总是超越道德的,而道德只会束缚真正的欢愉!相比之下东方爱情故事根本触摸不到‘情’的味道,更多则是知恩图报、以身相许……”
听到最后四个字,焦糖满脸羞红地轻踹他一脚:“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蓝京笑道:“我的意思是,西方文学里女主角发自内心爱上男主角,真正原因在于中得到愉悦,而非纯白的柏拉图式爱情;东方文学则回避女人追求性欢愉的自由,强调男人对女人的占有。”
“男人、女人、……”
焦糖又轻踹他一脚,“讨厌谈论这些话题,滚开,离我远点!”
又翻脸了。
蓝京轻叹口气,乖乖滚到她大长腿踹不到的地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至司马昊驾车抵达。
司马昊也很妙,从头到尾只在和蓝京吃力地把摩托车架到后备箱时说了一句:
“摔成这样啊……”
至于为何而摔,蓝京怎会大晚上衣衫不整地跟焦糖在一起,司马昊似半点兴趣都没有。
回程途中,蓝京主动问道:“在广电系统还行?”
司马昊眉头紧锁,半晌道:“怎么说呢,与区府大院循规蹈矩机关作风相比稍微有些活力,不过,不过局领导之间关系蛮紧张,提意见都直来直去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这么火爆?”焦糖笑道,“比我之前呆的报社还厉害。”
“我这人性格偏内向,反应慢不善言辞,每次吵架都……都落下风。”司马昊沮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