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会场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静后，陷入了一片窃窃私语。
吴玲在台上，努力地想要通过门外微弱的光线，看清这突然闯入的人是谁。
台下的吴父则是在第一时间就找上工作人员处理灯光问题。
轻微的滋滋声后，一道道灯光重新亮起，随后便是私语声逐渐消失。
所有的人都好奇地望向后方，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来了。
下一秒，抽气声就从左前方靠近讲台的区域响起，那里坐着的是稍早前围在一起商讨的本土企业代表。
然后就是右前方，已经在Z国待了许多年的外商代表。
阶梯式的座位让此时的夜慕月身处于整个会场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地轻扫了一圈会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讲台后的吴玲。
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夜慕月一步步地朝着吴玲走去。
吴玲看着向她走来的人，明明脚步声并不大，但却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上，迫使她的心脏随着她步伐的频率跳动。
她应该现在就叫保安的，吴玲的大脑提醒着，可她的嘴却只是张了张，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如同现场所有的人一样，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人朝她越来越近。
她是谁？
很快，夜慕月就走到了最前方，在她走下最后一阶台阶时，左侧突然传来恭敬的一声。
“大小姐。”
那些后排的人循声望去，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疑惑，这出声的人他们认识，他是Z国一家本土企业的代表，所以这个女的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女儿吗？
而几乎同一时间，又一声大小姐自那人的身侧传来。
紧接着像是打开了循环播放器一般，一声又一声的大小姐响起，甚至连右边几个资深外商都开始唤了起来。
这让那些涉足Z国不久的小企业代表都开始摸不着头脑。
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家的大小姐啊？他们这些认识的人为什么不带着姓氏叫呢？这要让他们如何分辩呀？
夜慕月对于这一声声的招呼并未给出任何回应，她径直走向讲台，来到了吴玲的身边。
似是被夜慕月的气场所震慑了般，吴玲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点距离。
就这样，夜慕月和吴玲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了讲台后。
四目相对，吴玲率先败下阵来，夜慕月看着低下头逃避她视线的人，勾起一抹冷笑。
视线微移，瞄了眼讲台上的笔记本界面，夜慕月随手拿起一份解说演讲稿，垂眸翻开起来。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只有夜慕月翻看资料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终于，吴玲缓了过来，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后蹙眉看向眼前一脸随意又不屑地翻阅她演讲稿的人，直接沉声警告道。
“这位小姐，我们这场发布会是邀请式的，你这样随意进入，我完全可以让保安把你请出去，不过要是你真的很想参与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但希望你能先离开讲台。”
这话说完，吴玲就和台下的父亲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先去找保安，以防万一。
轻笑一声，夜慕月将资料随意一丢，然后抬眸语带嘲讽。
“吴承国际来Z国也有两年了，怎么吴小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吗？”
吴玲沉默，其实她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但就是不想开口承认，总觉得只要喊出口，那道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就会直观展现在她的眼前。
那一脸为了可笑的骨气而不愿开口的样子，让夜慕月嗤笑加深。
不再看向她，夜慕月直接侧身用手轻击了两下讲台上的话筒，在确定话筒运行正常后，便直接对着话筒开口。
“今天的发布会取消，以后也不会再有，散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重音，语气也和强势沾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