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姐的也一起写了。
等终于把最大头的这批年贺状写完,我屁股都在椅子上作痛了。
抬起头看看爸爸妈妈,他们的面前同样摆着一厚摞已经写完的年贺状,但仍然还在低头继续写。
……成年人的社交范围竟恐怖如斯!
我默默地缩回脑袋,继续对着新的空白贺卡发呆。
接下来是至亲。
早在上下我之前,妈妈似乎就跟家里面闹掰了,时至今日仍是互不来往的样子。
而爷爷奶奶也早在我幼稚园时便去世了。
所以我只需要写给爸爸妈妈就好。
今年要写什么呢?
祝福的话千篇一律,而且大多都已经在过去的十年中被用过了。
将笔头戳在下巴上,我皱着脸思考一会儿,决定还是把心里的大实话写下来。
于是给爸爸的是——早日升职加薪、有朝一日成为会社领导者,这样就可以不用加班了,还能保住日渐稀少的头发。
给妈妈的则想了很久,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她今年会想要什么样的新年祝福,于是干脆叫了她一声:“妈妈。”
“?”
妈妈停下笔从写年贺状的空隙中抬起了头。
我老实道:“我不知道给你写什么了。”
“哦。”
妈妈重新低下头去写字,不拿笔的手举起来随意挥了挥,十分不放在心上地道:“随便啦,那不如你就祝我拥有都这么好看好了。”
我:“……”
脸、脸皮好厚!
到底是什么样的强大心理才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脸红啊。
我有点敬佩,还是听从妈妈的话,乖乖地在那张属于她的年贺状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青春永驻”这样的词语,写完后将它放到了一边。
最后就是给纲吉的了。
这个就好写多啦,完全不需要思考,我三两下将贺语写完,终于大功告成地往椅背上一瘫,扬起脖子道:“累死我啦——”
爸爸闻言,有点无奈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温声道:“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还是你现在就要把这些写好的贺卡寄出去?”
“今天吗?”
我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这就要出门了。”
放假前一天,里包恩特意找到我,邀请我12月31日当天去沢田宅,说是有什么新年活动需要我在场参观。
不过爸爸却好像从我的话语里误会了什么,斯文又柔和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像是把什么话给咽了回去,这才勉强开口道:“嗯……那你注意安全,要玩的开心。”
妈妈啧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钢笔,也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语气也跟着变得懒洋洋的。
她直接道:“是去小男友家里吧?记得早去早回,可别流连太久,不然错过了今晚的红白歌会可别跑来跟我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
我鼓着脸反驳了一句,从椅子上站起身,裹上厚厚的衣服,在玄关处换了鞋。
做完这一切后,我提起声音朝爸爸妈妈所在的餐厅道:“我出门了——”
在得到“早去早回”的回应后,我又应了一声,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空气里夹杂着有些刺骨的寒风,我加快脚步,只用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沢田宅,来开门的是系着围裙的沢田阿姨。
她热情的将我迎进了家门,直接把我按在纲吉旁边坐好,而此时的暖炉边已经围坐了一群人。
“煮年糕来了哦——”
沢田阿姨去而复返,将热气腾腾地锅子端到了暖炉的桌面上,自己也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开心地拾起勺子张罗起来:“谁要来吃新年的第一碗煮年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