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印痕的轮廓。
下一秒,手腕便被人精准地攥住。
松田伊夏睁开眼睛。
他眼眸中带着男人最熟悉不过的笑意,倦意像是灰尘一样从眉眼间扫落,再也不见一点残余。
眼底满是清明。
少年带着沙哑的韵调,问:“安室先生,你不会想趁现在把我掐死吧?”
指尖停顿。
像是一盆冷水自头顶泼下,将那层因暖光虚构出的蜜糖般的外壳尽数敲破,用鲜血淋漓的糖壳提醒他,自和少年见的第一面起,他就是伪装成安室透的波本。
不是降谷零。所有的关心和担忧,在这层身份下必须藏得毫无缺漏。
安室透敛眸,眨眼之间已经调整好神态。
像倏地从一场短暂而安宁的梦中醒来。
金发男人轻笑了一声。
那些烦乱而柔软的心思早已重新藏回坚不可摧的壳,他没顺着对方的引导掐上那节细长的脖颈,只是轻轻摸过斑驳的淤青,问:
如果我说是呢??[(”
“绝佳的时机。”
松田伊夏慵懒地点评:“你可以用两分钟把我掐死,然后处理尸体,再假装洗漱完回房间发现窗户破开,我疑似被闯入的野兽挟走,去通知其他人,而屋外的暴风雨也会掩盖所有抛尸的痕迹。亲爱的杀人犯先生,如果想以去卫生间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屋内异常为借口给自己制造作案时间,你现在只剩下三分钟杀我并抛尸....唔....”
他话语止住,从喉咙里小心扯出痛呼。
金发男人加重力道,按在那些淤青上,疼痛瞬时自脖颈窜至全身。
居高临下地看去,少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眼眸里甚至随疼痛闪出几分惊奇的笑意,好像被他这个行为取悦到一样。
他大方仰起头,就这样交出自己脆弱的脖颈,甚至犹有余闲地建议:“可以再重一点。”
脖颈间按着淤青的手突得收回,松田伊夏懒懒地哼出一声疑问,正要说话忽觉下颚一疼。
男人轻松控制住他的下巴,两指撬开唇齿按了进去,精准地钳住猩红的舌。
“唔......?”
少年扬眉看他。
“今天没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男人问。
一枚前后皆为银色圆球的钉贯穿舌面,寡淡普通的模样反倒产生了和镣铐同等的视觉效果,像落在舌上的惩戒。
“唔...你....喜欢晚上那种?”说话时下意识合唇,牙尖抵在对方的手指上,松田伊夏调笑道,放任对方随意揉捻自己的舌面,“洗漱的时候换了。”
花纹繁杂的钉饰会随动作磨动口腔上颚,他平时更偏向于戴这种普通的款式。
安室透没有理会他的调笑。
他像是要确认什么,用两指一前一后捏住那根短钉,向外拉去。
被舌钉固定的舌被迫配合他的动作,探出唇外,毫无保留地朝着对方展示所有。
松田伊夏终于略微皱起眉头。
“疼吗?”金发男人问,“打的时候。”
疼吗?舌面不同于其他地方,要小心避开舌系带或出血大的位置,穿孔针穿过时必须要缓慢而精准。
于是痛感绵延漫长。
少年眼眸里飞出两抹揶揄的笑意,仿佛那双有言的眼睛在笑着问对方问这句话是否出于心疼。
但是唇齿被撬开,舌头被捏着揪出口腔,他只能略微点头,作为回应。
带着轻微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狼狈。
但本人又似乎乐见其成。
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