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皇上的脸色,璟瑟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她在旁边跟着皇帝坐下:“皇阿玛,女儿记得十三弟的事已经结案了,再说了,钦天监也说十三弟是被皇后克的。”
“您忘了?钦天监可从不出错,我皇额娘的死,还有舒妃的事,桩桩件件都是应了的。女儿看啊,这皇后就是想摆脱克子的罪责,挑了个既无家世,又没有倚仗的小妃嫔扣罪。”
“不说别的,就她救了女儿的庆佑,女儿都不能放任她被如此对待啊。”
皇上到底是如了璟瑟的愿,进忠气喘吁吁跑进慎刑司的时候,没听到卫嬿婉的惨叫,腿一下子就软了,进刑室之前先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扶着门进去,眼看卫嬿婉将唇咬出血不出声,进忠松了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冲过去夺过打在卫嬿婉身上的藤条重重一摔,尽量还能保持声音平稳:“皇上口谕,放了炩妃,皇上有话要问你。”
卫嬿婉疼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头脑一片空白,她呆愣愣的看着进忠将她身上的绳索一一解开除去,被春蝉和澜翠一左一右的扶着走。
她一瘸一拐,进忠既要交代她话,又要注意慎刑司这么多双眼睛,只能时不时回头看她的情况,提醒她脚下的路,走的越来越远,脚底疼的失去了知觉,卫嬿婉身子一软,进忠赶紧上前,几乎是挤走了春蝉,扶住了卫嬿婉,满目的心疼藏都藏不住:“疼的厉害吗?奴才让人备步撵。”
依偎在进忠的怀里,卫嬿婉摇摇头,她低下头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把进忠的手舒展开,把戒指放在他的手上,抬眼看他,眼泪和冷汗一起滑下,她将进忠拿着戒指的手握住,声音颤到模糊不清:“这是……送我的,他那里还有一个,如今,我把它给你,你处理吧……”
她被春蝉和澜翠扶着走,进忠定在那里,等卫嬿婉回头时,进忠还在看她的背影,她没有说话,只是被这样搀回永寿宫,躺在了床上。
被子一层又一层的盖在身上,卫嬿婉还是冷,冷的瑟瑟发抖,皇上来时,她没有如前世般连滚带爬的下床磕头,而是侧躺在床上,整个人犹如风中落叶,看着让人心疼。
“炩妃。”
皇帝叫了一声卫嬿婉,将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么烫。”
春蝉适时跪地:“求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啊,我们娘娘还在月子里,刚下水救了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被带去慎刑司,若不是奴才见事不对求了皇上,我们主儿就没命了啊。”
卫嬿婉还是不发一言,如失了魂一般,皇帝万年寒铁铸成的心破天荒的好似软了一回,坐在她的床边:“炩妃,你还有什么可交代的?”
“皇上。”卫嬿婉刚一开口,眼泪就如同泉涌:“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人,臣妾不敢的。”
“臣妾在嘉妃宫中被磋磨了五年,整整五年啊,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臣妾若真有那包天的胆子,臣妾也不用等皇上来救了。”
“臣妾知道皇上怀疑五公主,六公主和十三阿哥都是臣妾所害。可是五公主和六公主出事的时候,臣妾还未曾有孕,且当时臣妾体寒,不容易有孕,臣妾早就做好了一辈子无子的打算。又为何无缘无故去害他人的孩子呢?”
“论私,臣妾与他们的额娘无仇无怨,论公,臣妾没有皇子,不曾有皇位之争,论臣妾的私心,臣妾是皇上救出来的,从臣妾被皇上从嘉妃宫里带出来的那一刻,臣妾就想,臣妾的这条命都是皇上的。”
“人说爱屋及乌,臣妾这般爱您,怎么忍心害您的孩子,怎么忍心让您承受丧子之痛,若皇上真的不信臣妾,直接赐死臣妾吧,别再让臣妾受这零碎的苦痛了。”
卫嬿婉就着这个姿势,缓缓将自己埋进皇帝的怀里,发抖的身子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