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逍昨晚发来的。
【今天继续加班,瀚海的人特别能喝,阿亮已经趴下了。(附带一张阿亮倒头大睡的照片)】
【酒局结束,已到酒店,明天应该可以回来。】
【你怎么睡在沙发?】
我怎么睡在沙发?
绕着豪宅走了一圈,终于,林眠在门廊拐角,看到一个摄像头。
目测视角刚好能尽揽客厅全貌。
林眠露出个习以为常的微笑。
她对摄像头没什么特别反应。
有钱人家里,只装一个监控的,估计都是少数。
趣可办公室到处是监控,还是音画同步的那种高科技狠活儿。
两相对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林眠又斜扫了一眼。
她本想回条消息给谢逍,又一想时间有点早,于是暂且作罢。
他既然能看到她睡在沙发,也一定能看到张若愚来吃饭。
关于曾友兰和母亲,她心里有了答案。
13年前的林尽欢,莽撞懵懂,势必会叫嚣着找老专家讨要说法;
然而,13年后的林眠,一个未育女青年,把羊水栓塞的相关知识倒背如流。
发病急,很凶险,争分夺秒,就像飞机事故,概率很低,但是死亡率很高。
她相信,老专家当年拼尽全力了。
一想到裴家奶奶可能是母亲当年的接生医生,林眠感慨不已。
果然,所有失去,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接下来,就看谢总什么时候主动坦白了。
—
周四。
林眠一把方向切进南三环。
离匝道入口还有200米,车流汇成长龙,拥堵开始加剧。
今天早高峰堵得很诡异。
按说,这段路是最不可能拥挤的。
开发新区这片,属于凤城的富人区加旅游景区,几乎没有悲催的打工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林眠手握方向盘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新图大厦楼下。
刚连上wifi,钉钉跳出来一个刺眼的黄色。
迟到20分钟。
电梯倒是相当顺畅,仿佛被她一人承包了。
—
推开大开间的地弹门。
才走出去几米远,林眠脚下一滞。
气氛不太对劲。
周围安静得百年难遇。
她低头看腕表,9点半,平常应该是正热闹的时候,今天怎么了?
林眠狐疑着,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她刚在大开间闪个身,所有人的目光“唰”地直视过来。
各个眉心紧蹙,不苟言笑。
ada拼命朝她招手,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眠不明所以,但凭借趋利避害的本能,她随意找了个空椅子,静静坐下。
下一秒。
“啪”
隔壁传来一声巨响。
好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所有人面面相觑。
超低气压笼罩着大开间,如同西伯利亚的冷锋过境,开出遍地让人窒息的霜花。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出事了来找我了!!”
总编暴怒的嘶吼,清晰传入每个人耳朵。
倏地。
总编办门响。
温慈拍案而起,五官狰狞地挤在一起,气急败坏冲出编辑部。
消防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