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有一物寄存在贵族,要见一见李玄宣…不知他是否还在世?”
李曦峻沉默片刻,向着安思危摆手,他很快往青杜去了,虚慕法师指了指对座,笑道:
“曦峻且先坐下。”
虚慕紧接着道:
“我在北方也听过李通崖名号,做的好大事…只可惜后来也身陨了,恩恩怨怨,到头来一场空不是?”
李曦峻戒备着他话里有什么手段,不轻易应答,虚慕自顾自从袖中取出把铜剑来,寒光照得他面上亮盈盈,他轻声道:
“年少时我与他也是交过手的,老衲那时有个俗名。”
他将剑翻转过来,轻声道:
“郁慕剑。”
霎时间酒楼中落针可闻,气氛宁静且诡异起来,陈鸯立在一旁,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如同在刀锋之上,进退两难。
李曦峻面色平静,一手按在剑上,轻声道:
“原来是前辈。”
虚慕不应话,气氛复又沉郁下来。
“嘎吱。”
却见老人紧忙忙地上来了,李玄宣拎着那把几十年未用过一次的法器斧头,衣袍有些凌乱,只盯着两人看。
“锵!”
李曦峻已然拔剑而起,长锋斜指地面,将老人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按碎一块玉石,两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和尚。
虚慕叹了口气,答道:
“许久不见…玄宣道友。”
“阁下是…”
李玄宣听得愣了,盯着他的眉眼仔仔细细瞧了两下,这双眉眼却有些熟悉,在记忆中仔细搜寻了两次,终于与一修士重叠。
他骇上心头,双唇微颤:
“你…你竟然回来了!”
“其进锐者,其退速,青锋出鞘之前在于藏。”
虚慕静静坐着,盯着那铜剑看,冰冷光明的寒光照在他洁白干净的脸上,他声音沙哑:
“年少时万事轻用其锋,愤愤离宗族,向北疆,杀魔修,锻剑法,徒步万里,越过太行。”
“一情寄之于剑,万事作一场空,于是回首百年,大兄穷思竭虑,身陨族灭,仲兄为遏凶敌,败露自焚,幼弟求仙存命,为敌所害…”
此刻虚慕顶上慢慢生出发来,身形也渐渐魁梧了许多,似乎恢复到了当年郁慕剑的神态,眼里却还是唯独手中一剑。
“通崖前辈所说,虚慕琢磨了这么多年,如今自以为可以了,便回来取剑。”
“喀嚓。”
沉郁的白气从他的五窍中喷涌而出,在酒楼之中冲刷而过,木质的台阶抽出枝芽,又迅速腐朽,那桌案上的蒸鸡挣扎了两下,生出毛发来,在白气中叫了两声,又化作尘土消弭了。
冲击的白气扑面而来,李曦峻抽剑荡开,将两人提起,送到酒楼之外,陈鸯距离远些,擦了些白气的边角,那身灰衣的衣摆落下来几片丝线。
郁慕剑吐息之间,白气已经喷涌而出,五窍中的白气渐渐停了,衣袍下却依旧喷涌出白气,他冷声道:
“不知曦峻得了李通崖几分真传。”
李曦峻收剑回鞘,一手掐诀,定住喷涌来的白气,沉静地道:
“此处凡人众多,法师请与我去湖上较量。”
郁慕剑微微眯眼,抽剑踏步,转瞬便在湖上浮现而出,李曦峻接着一步,同样浮现出身形,空中落下冰雪来。
郁慕剑倒转铜剑,置在腰间,他这铜剑圆润粗犷,无锋无刃,闪着暗黄色的光彩,白气往剑上蜂拥而去,汇聚成一片白茫茫,如流水般翻滚,他道:
“此剑曰铜藏,取自堰山之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