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日后不都是我的?我不过提前用了而已,有甚区别?”
孙瀚宇说着,再次拿起腿上的烟杆,继续吞烟吐雾了起来。
脸上未见半分愧疚神色。
周霖不疾不徐地收起放在桌案上的银票,眼底闪过一片冷意。
人家孙子偷爷爷的钱,都这般面不改色,他自然是问心无愧。
“爷,不好了——”
门外,小厮匆忙入内,疾步走到周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霖脸色微变。
孙瀚宇朝周霖瞥了一眼。
这周霖也怪有意思。
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厨娘生的儿子罢了,竟也摆起当“爷”的谱了。
转念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靠大烟发的家,这其中还有他“贡献”的一份,孙瀚宇便眼底便闪过一丝嫉妒。
说起来,这大烟这种能够令人飘飘似仙的好东西,当初还是雨新介绍给他,却怎的从来没见雨新自己尝过?
孙瀚宇:“雨新——”
“抱歉,云平,我有点急事,先失陪一下。”
“怎么了?可需要我帮忙?”
虽是这么问,屁股却是没有要挪一下的意思。
周霖如何没有看出,孙瀚宇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表面功夫去也做足,拱手作揖:“多谢云平兄的好意。是那赖三……他又找上门来了。我去一下,很快便回来。”
这下,孙瀚宇心里头的嫉妒消散了一些。
呵,雨新因着大烟赚了不少钱又有何用?还不是受赖三那般地痞流氓的摆布?
“当真不用我陪你一起?”
“不用。”
周霖再次婉拒。
孙瀚宇也便道:“那行,那你去吧。”
周霖再次躬身,退出客厅。
…
周霖行色匆匆地回到房间。
他打开保险柜,取出里头贵重的金银同银票。
周霖离
开房间,直奔后门。
小厮桂子一直跟在身后。
忽地想到什么,周霖停下脚步,身后,桂子只得紧跟着停下脚步。
周霖从袖子里取出两个大洋,对桂子道:“你留在家里看家,他们是来抓我,定然不会为难你。这里的房租我交了一年,如今,租期尚有数月。倘若房租期满,我仍未回来,你便自行离去。
家里的东西但凡值钱的,你皆可拿去典当。这一两个银元,你拿去。作为你服侍过我一场的报酬。”
周霖的脾气虽然不大好,可待他这个小厮很是补播,桂子一听,很是不舍,“爷——”
桂子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忽地发现随同银元一起递过来的,似乎还有一张……字条?
桂子惊讶地看了主子一眼。周霖朝他微一点头,桂子便知道,这字条是爷事先备好的,想来是还有事情要同他交代。
尽管不明白爷为何不当面吩咐,桂子还是听话地将字条收好。
没时间再跟桂子叙话,周霖毅然而然地转身离去。
他打开后门。
门外,胡言鸿手里头拍打着警棍,他的腰间别着铁家伙,笑吟吟地望着身上背着包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周霖,可亲可近地出声问道:“周老板,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到哪儿去啊?”
周老板这个称呼,周霖已是许久未听人提及的了。
他捏紧肩上的包袱,脸色苍白。
…
巡捕房的人太多,周霖一看,自己绝没有突围出去的可能,便只好束手就擒。周霖被押送回了巡捕房。
如今,贩卖鸦片或是唆使人吸食鸦片,可都是重罪。
而他他房子里还在吞云吐雾的孙瀚宇,无疑成为了最重要的人证。
周霖被胡言鸿率队逮了个正着,他连同孙瀚宇两人,皆被带回巡捕房,关进大牢。
…
泰和楼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