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粮仓内。
曹长青和顾剑堂点着油灯,清点着粮食的数量以及损坏的程度。
这两人亲自来看粮,就知道这件事现在对他们来说是有多重要了。
所剩的为数不多的粮食,只能放在阴凉通风处,外面天气太热,又是雨季,没法储存。
“地下太湿,放在木架上也不行了。”曹长青抓起一把粮食,就在手掌中搓了搓,已经受潮发霉。
顾剑堂呼出一口气:“也没地方晒!”
“官子,你估计这些粮,还够我们吃多久?”
曹长青道:“可能只得半月!”
“而且还得省着吃,在粮食不发霉的情况下。”
顾剑堂道:“这如何能顶到秋季!”
“百姓太多,不能在给他们散粮了。”
“士兵没有了,你我就完蛋了!”
曹长青把手中粮食撇回袋子,把手拍了拍:“可以少点,但不能不散。”
“秋来,田地是百姓的,秋来,军队还得靠他们养活。”
“我们不能去抢,这会引起争端,百姓们会奋起反抗,这正是徐风年希望看到的。”
顾剑堂恨恨道:“阉了徐风年那人干嘛不把那小子直接杀了。”
“这小杂碎真够歹毒的。”
曹长青也略感无奈。
城中这种情况,徐风年本可以直接攻城的,虽然曹顾二人这边胜算小,但大家都会抵死守城,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谁知徐风年就是不来打,就等他们出去,军中大半军士都害了热病,出去,那基本就是九死一生了,公主在侧,曹长青不敢去赌。
两边的人就只能这么耗着,徐风年甚至有点故意在残忍的玩河州的军民一般。
河州上下战战不得,降降不得,心中恨,却无法!
曹长青和顾剑堂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熬到秋收,能补一口粮食回回血,挨到冬季。
待到热病止了,冬季城外的徐分年挖的河沟结了冰,那时在想办法去突围。
但是否能挨到那时候,所有人都打着问号,兵临城下而不动的徐风年,明显就是笃定了他们挨不到。
挨不过去,河州便不战自溃,徐风年便能一战成名了。
“报...”
一名楚兵前来:“曹将军,顾将军,出事了。”
“城中有一处书院,发现私卖马肉的屠手,派人去拿时,军士被里面的人打翻十几个。”
“后军中校尉又去,也被打出来了,现在已经派兵围了书院,只是进不去,正待放火烧,特来报知二位将军。”
顾剑堂怒道:“给他们粮吃,他们却烧我马匹,简直无法无天。”
“何须问,直接烧了他们。”
曹长青却制止道:“这么多军士都拿不住,想必不是寻常屠夫。”
“顾将军,且去看看。”
顾剑堂提了刀就走,他正一肚子窝囊火呢:“不烧也行,我亲自去砍了他。”
曹顾二人带兵来到书院外,书院已经被军士围定,曹长青和顾剑堂的人都有。
见二人来,众军齐拜,书院外各处,老百姓们都弱弱望着,也互相望。
想要看看是哪个狗屎人把这书院宰马的事给泄露了的,附近很多人就指着这书院活着呢。
曹长青正准备了解详细经过,顾剑堂不容分说,一脚踢开书院门入去。
曹长青只得迅速了解一下,却听里面刀剑声响,曹长青快步赶过去。
只见顾剑堂提着刀在书院后堂的门外站着,见曹长青来,便道:“里面那小子有些身手。”
“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刚刚进去,险些吃了他一刀。”
曹长青指着顾剑堂的背上道:“顾将军,你已经吃了他一刀了。”
顾剑堂一怔,回手摸了摸背上,衣甲果然被开了一条口子。
怒极,对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