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灯光正好照在他脸上,一个晚上难得这么清晰,也难得她如此正面看清他,他脸上,她扇过巴掌的地方,隐隐两条红血痕。
她扇他巴掌的那只手,情不自禁握成了拳,指甲扎在她手心,还有点疼。
他脸上那些血痕,竟是她指甲划破的?!
他走出了院外,走进了夜色里。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瞬间只剩一片月光。
那些闹过的、吵过的、哭过的声音,都随着夜色沉落下去。
繁华过后,怎么不是漫漫长夜?
林清屏默然,回屋将门锁好,转身,便是她刚刚被顾钧成猪啃的地方。
那会儿她真是被他吓得不轻,现在冷静下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完全不像他了……
她摇摇头,准备关灯,却忽然发现地上亮亮的,什么东西在发光。
她蹲下身捡起来——一根金项链。
就落在刚刚她和顾钧成扭成一团的地方。
他身上掉下来的?
她仔仔细细翻看着项链,忽然,脑中轰然一响。
她将项链紧紧握进手心里,咬牙恨道:顾钧成!你个混蛋!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但顾钧成却走了。
第二天,林清屏要去学校,起得很早,也没有在院门口遇见顾钧成。
经过这一周,她的脚又恢复了不少,可以自己慢慢走去学校,不再需要顾有莲帮忙了。
她从后门去的,顺便逮住了从店里刚刚出来打着呵欠的粱嘉琦。
这家伙一贯不爱住宿舍里。
粱嘉琦从店里出来,猛然睁眼,看见林清屏,着实吓一跳,马上又赔笑,“姐,瓶子姐!你怎么来了?”
林清屏盯着他肿起的脸,阴阳怪气说了句,“来给你送跌打药啊!”
粱嘉琦:……
“还有啊,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姐答应了,你来给我一个解释!”
粱嘉琦:……
粱嘉琦吓了一大跳,赶紧左右看看。
他已经算够直白够大胆的人了,林清屏居然比他还敢!
“姐,你这……”
“怎么?戏弄你姐呢?”林清屏虎着脸。她也知道自己把人给吓着了,这年头的人,还保守着呢!这样直剌剌把人堵住说喜欢的人,怎么不惊人?
“不是……”粱嘉琦继续赔笑,“我顶多是戏弄姐夫,哪敢戏弄你啊!”
林清屏板着脸。
粱嘉琦没办法,只好道,“姐,实话实说,我是喜欢你,真的喜欢,但是你不喜欢我啊,是不?你喜欢的人是姐夫啊!”
“你……”林清屏被他这句给噎着了。
“你别不承认,我这不是看着你和姐夫俩人拉锯战似的,我着急嘛!所以来个激将法,逼一把姐夫,谁知道……”谁知道没逼成,把自己陷进去了,顾钧成还以为他脚踏两船,这一顿好揍。
粱嘉琦摸摸脸,现在还疼呢!
他偷瞄着林清屏,“姐,你说认真的吗?你答应我了?那我一当真,这就写信叫我爸准备提亲了啊?”
林清屏瞪他,“你说呢?”
粱嘉琦眼神灰暗下去,“知道了知道了,你心里只有姐夫呗!”
“再胡说小心你这边脸也肿啊!上课去了!”林清屏将书本在他脑门上一砸,人走了。
粱嘉琦看着她的背影叹气,“怎么不答应了呢?哪怕是假的,我也愿意啊!”
顾钧成学校。
顾钧成出完早操回宿舍,武天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