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宁时鸢鼻尖倏地就泛了酸。
别过头去掩了掩,眉眼弯弯的笑开,“我跟宴礼说好了回来住,以后天天能陪您。”
在她答应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把龙家的人当成家人对待了。
她……的确贪恋这些温情。
“好啦。”
龙老爷子本欲起来的身子被宁时鸢压下,轻轻捏了他的太阳穴,“您睡会。”
这一套针本就是兵行险着,龙老爷子今天这精神本就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不愿抛下自己,强撑着跟她闹腾让她宽心罢了。
她看透并未点破,配合着只想让他安心。
几根银针入穴,龙老爷子眼皮越来越沉,偏头睡了过去。
宁时鸢屏气静神,细长指尖巧妙的捻过针尾,按着记忆中的穴位刺入。
分毫不差。
五根、十根、二十根。
宁时鸢的针下的很准,不过片刻,龙老爷子身上已密密麻麻泛了银光。
鼻尖已有细汗,贝齿紧咬舌尖,宁时鸢侧倚抵住床尾,堪堪立住有些发晃的身体。
这一途本就耗费心神,她现下有些难捱。
暗暗懊恼没吃口饭再来,宁时鸢眼睫翕合,晶莹汗珠顺着眼尾滑下。
兀自打气,终是在眼前黑暗笼上之前收了银针,紧绷的心弦骤松,宁时鸢长长的出了口气。
身子一晃,狼狈的向后抵住墙壁。
堪堪避开床头柜,没触出声音吵醒床上老者。
抬手胡乱蹭了蹭额角,宁时鸢也没声张,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
脱力的仰倒在床,宁时鸢倦怠的捏了捏鼻梁,从抽屉摸了块糖塞进嘴里。
她有点低血糖了。
蹭了蹭松软的被角,宁时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正想着睡一会儿,手机突然响起。
心下无奈,宁时鸢摸着扫了一眼,“祈司,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真的真的。”
听她嗓音似惺忪,祁司摸了摸鼻子,忙不迭解释,“老大,你还记得沅沅么?”
心思一动,宁时鸢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沅沅找过来了,说是想加入我们,你觉得呢?”
组织进人,肯定是要经过宁时鸢同意的。
“她?”宁时鸢指尖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旋即启唇,“让她等我,我现在回去。”
“是。”
晃了晃恢复清明的脑袋,宁时鸢随口将糖嚼碎,拽了车钥匙出门。
在路过龙老爷子房间时悄悄开了门缝,见他面色红润躺在床上,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