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宁时鸢来得及时。
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两人。
薄宴礼整个人仿佛一摊烂泥,被宁时鸢死死抱在怀里。
俊逸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澳洲大虾,即使在黑夜里灯光微弱也格外显眼。
这是药效发作的表现。
王绍于心不忍,心中低咒,那些人到底下了多大的猛料?
“宁小姐,要不我把车开进小路,你先给薄总施针稳住。”
“不行!”
“不用!”
两道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延迟,同时出现在他的耳边,一道铿锵有力,一道气若游丝。
宁时鸢握住薄宴礼发烫的手,沉声吩咐:“车子有问题,一旦停了很可能无法启动,现在还有多远到岔路口?”
“两公里。”
宁时鸢眉头紧锁,脑海中飞速计算着。
绕远路,相对安全,但他们不可能坚持到城里。
抄近路,车子还是有可能被逼停,甚至彻底留在这!
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胡同。
宁时鸢深吸一口气,正当她决定冒险时,王绍急忙开口。
“宁小姐,这里转弯再走六七公里就是工厂,下午我和薄总来的时候是开了车的,停的地方不起眼。”
宁时鸢面色一喜,无视像八爪鱼一样攀在自己身上的薄宴礼,立即做出决断。
“那就先去工厂换车!”
“明白!”
汽车轰鸣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周遭一切都笼罩在夜里。
“刺啦——”
宁时鸢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膜,另一只手急急忙忙捂住薄宴礼的耳朵。
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急刹车带来的惯性带着她和薄宴礼往前摔,宁时鸢咬牙抵住,后背重重撞上后座。
“怎么回事?”
王绍掌心红得快要滴血,脸上还带着余悸未消的惶恐。
他额头后背冷汗像不要钱一般往外冒,瞬间浸湿大片衣襟,扭头喘着气看向宁时鸢。
“车子抛锚了,距离厂区还有三公里的距离。”
王绍心急如焚,薄宴礼的情况拖不了太久。
“你现在去把车开过来,我留下照顾薄宴礼。”
宁时鸢头脑格外冷静,很快做出抉择。
这是目前的最优解。
王绍一个男人,留下除了干着急什么用也没有。
宁时鸢有了安静且稳定的空间,能够给薄宴礼施针,如果不行……
“好,我会尽快回来!”
他拖着伤腿,强忍疼痛,一瘸一拐快步融入黑暗中。
宁时鸢关闭车灯,锁好门,手机微弱的光芒照亮狭小的车内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