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忍和祈礼忙完,洗了澡下楼时,发现宴厅空着,人全聚集在活动区玩开了,看情况每个人都喝过。
他立刻找到角落里的纪玉霖,人安静坐着,手支在下巴,旁边有一支空了的酒杯。
沐浴后浅淡的清爽气息落在纪玉霖身旁,他侧眼仰视,恰好接着裴忍落下的眼神。
裴忍沉声:“喝酒了?”
纪玉霖柔柔笑着推了推酒杯:“一点,顾瑀调的酒,我觉得更像果汁?酸酸甜甜,味道很轻。”
活动区放的音乐比较大,纪玉霖不得不仰头,很靠近裴忍的耳朵问:“你今天很忙吗,有没有吃东西?”
裴忍:“还没吃,你陪我过去,顺便吃一点。”
又说:“别只顾喝酒,容易醉。”
纪玉霖点头,起身跟在裴忍身后走出热闹的活动区。
宴厅安静,流淌着柔和的钢琴乐。
祈礼忙了一天正坐在长形餐桌旁吃东西,看见他们,打了招呼:“一起。”
裴忍不客气,先替纪玉霖拉开椅子,没叫管家,径直去厨房重新拿了份餐具。
祈礼若有所思点点头,拿起手边的酒饮了半杯。
平日斯文得体的人,喝起酒到显得利索痛快。
祈礼看纪玉霖盯着自己的酒杯,试探性的询问:“要不要来一点?”
等裴忍端着餐具和热食出来,纪玉霖已经抿上了几口的酒。
裴忍无可奈何:“怎么又喝上了。”
说着收走纪玉霖的杯子,换了水给他,摆上食物。
裴忍说:“喝点容易消化的粥,太晚了怕你失眠。”
纪玉霖点头,拿起勺子慢慢舀着米粥喝。
裴忍吃的就多了,他和祈礼一天到晚都在停机坪和仓库忙,体力消耗大,食物扫得自然快,却没有丝毫狼藉。
纪玉霖把自己的果盘推给他:“你都吃了吧。”
裴忍轻怔,眼眉多了丝温柔:“嗯。”
用完餐,纪玉霖酒后那股迟钝缓慢的酒劲慢慢上来了。
他酒品好,醉得不明显,可惜逐渐泛红的颧骨和耳根出卖了他。
裴忍带起他的胳膊:“头晕?”
纪玉霖定定站直,片刻过后才很轻地往裴忍方向挨,借对方的力气站稳。
他轻声:“好像有点。”
怕裴忍误会,纪玉霖试图补救:“身体有点飘,意识是清醒的,没有完全醉。”
裴忍哑声一笑,带纪玉霖到阳台吹了会儿风。
十分钟后,纪玉霖被裴忍送回房。
裴忍说:“早点休息,喝了酒就别做其他事情了。”
纪玉霖拉住裴忍的手指,模样很乖:“我没醉的。”
裴忍看着纪玉霖勾在手指的那只手:“听话,去床上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纪玉霖:“……”
裴忍眼神暗了暗:“霖霖。”
酒后状若无意的撒娇,对裴忍而言变成致命的蛊惑和吸引。
他目光露出几分危险:“进屋。”
纪玉霖慢吞吞地收手:“哦,那我去睡。”
裴忍站在门外看着人,纪玉霖醉了走近卧室还知道避开小猫。
纪玉霖躺进床里,还会拉起毯子盖在身上,双手安分地叠放在腹部。
他喊:“裴忍,我睡了。”
喊出来的声音是飘的,像羽毛一样轻轻柔柔地飘进裴忍耳朵。
裴忍站在门外守了几分钟,神情幽远。
纪玉霖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有些少年的淘气在身上,有年放假不知怎么对恐怖影视感兴趣,白天早早练琴,到了下午就看两三个小时的影片。
他又怕又要看,自己在家里不敢说。等周末去裴家小住两天找裴忍玩,私下悄悄告诉裴忍他看完恐怖影片后夜里老是不敢闭眼睡觉。
那段时间裴忍在纪玉霖睡觉时就守着门口,纪玉霖时不时问他有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