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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三思很有本事,傅三思也很有脾气。
他就是太有脾气了。
之前长公主谋反,他能坦然视之,众臣诘难,他能安之若素。
碰上萧容毓就不太行。
萧容毓亲征西北,他留守京师。
然后萧容毓就出事了。
萧容毓亲军夜半被西北叛军冲散,萧容毓不知所踪。
傅三思强行压下消息,把事情的不利影响降至最小。他口中和知情的人说着君上授于天命,自然不会有事,实际上他当然明白战场瞬息万变,不可谓不惊险。
傅三思派人秘密寻找与萧容毓血缘关系最为亲近,且父母早亡或者背后并无家族势力的宗室子以防万一。
帝都防务已是严到了极致,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要是萧容毓出事,立新君,保大夏江山稳固,若是萧容毓没出事,他当然要给他守好国都,若是有人生事,他要好好处理。
萧容毓失踪了三天,傅三思整整三天没合眼。
他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等,等一个确切的消息。
傅三思身体不如少年时,整日劳累加上忧虑,他只觉得喉咙里一直堵着血,一喘气就疼的绵长。
傅三思在第五日等来了萧容毓的消息。
等来了夏君文韬武略,假以失踪之名,麻痹西北叛军,最终却敌几百里的事。
这件事,除了跟随萧容毓的近臣,几乎无人再知晓。
这还不能算是全胜,但首战即告捷,无论是对于军队还是帝都的朝臣来说,都是莫大的鼓舞。
傅三思听完之后笑了笑。
他困的不行,就想睡个觉,但有其他事情没处理完,只能一边困着一边办着又一边想着。
他想自己这几天殚精竭虑担惊受怕,好在萧容毓无事。
他不仅无事还好得很,恐怕还春风得意。
失踪是假的,亲军被夜袭冲散却是真的,萧容毓那时不回大营,整整五日,要是有什么意外……
傅相面无表情地批了折子。
之后吐出了一口血。
全喷桌子上了,一桌子的东西没能幸免,纸上多多少少溅上了。
吐完又自己拿袖子擦了一把,发现确实是满袖子的红,沾在月白色的长袍上,艳的像桃花。
他脱下外袍,叫人。
下人见了他桌子上和袖子上的血惊了片刻,正要去叫府医,却被傅三思一抬手阻止了。
“不用,”他声音却是清朗的,偏偏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我无事。”之前喉中有血,吐出来反而舒服了不少,权当是活血化瘀了。
更何况府医来了定然要耽误几个时辰,他没那个闲工夫,又得开一堆苦且涩的药,要他喝,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把外袍扔过去,道:“把有血的这一块裁下来送到我这。”
他叮嘱道:“找几个绣工好的绣娘,好好修整那块裁下来的布料,把带血的地方绣花,别处添叶。”
下人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不多问,拿起来就走了。
傅三思喝了一口茶润喉。
不得不说,他现在实在是太想见到萧容毓了,如果不见萧容毓,他怎么给他送这玩意?
傅三思自己过的不好,就不愿意别人过的舒坦。
他一贯如此,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他担忧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让萧容毓知道,不然他不是白干了?
张澜喊完卡之后陈知著立刻去拿水,喝了好大一口。
喝完他还是皱着眉。
“怎么了?”齐琅问。
陈知著说:“今天的好像没加那么多蜂蜜,苦。”
齐琅说:“此刻傅相心情阴晴不定,太甜的血浆怕你绷不住,笑出来怎么办?”
“真的?”
“假的。”
陈知著放下杯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