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道:「托太后的福,孩子有惊无险,我来向太后报平安。」
高娃嬷嬷笑道:「娘娘,您最懂她老人家的心思,这些日子五公主都不爱说话了,常常背着人抹眼泪呢。「
德妃会意:「那就请嬷嬷替我向太后问安,我去哄哄咱们公主。」
高娃嬷嬷福身笑道:「这就好了,不然公主愁,太后跟着愁,奴婢什么法子也没有,真真急坏了,还得是您来。」
如此,德妃辞过嬷嬷,径直往女儿的寝殿走,但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命绿珠折回来,带上了那些漂亮的花篮。
寝殿里,温宪躲在屏风后,心里想要知道外头的动静,又不敢露面见母亲,打算抓个小宫女去门外看,谁知从屏风后一探头,就和母亲对上了目光。
她吓得往里躲,但听额娘问:「你去哪儿,额娘来了也不行礼,学得规矩道理呢?」
不是温宪不顾礼仪,更不敢不将额娘放在眼里,方才退缩是心虚是愧疚,而此刻,她浑身都僵硬了,忽然就动弹不得了。
德妃绕过屏风,再要责备,一看女儿僵着身子微微哆嗦,小脸也苍白如纸,顿时心软下来,上前搂过闺女问:「怎么了,哪儿不好,告诉额娘。」
母亲身上的温暖和香气,终于让温宪松弛下来,眼泪也跟着落下,止不住地哭泣。
德妃的语气,再也硬不起来,温柔耐心地开导孩子:「太医说,宸儿的痘疹,不会当天染上当天就发,染上了若是自身体魄强健,也可能压得住。因此宸儿在何处染的,几时染的,谁也说不清楚,但绝不是去四哥家染的,更不是你带她出门乱逛染上的。妹妹的病,怎么都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温宪抽噎着,哭得说不出话来。
德妃轻轻拍哄,说道:「你们同吃同住,你能没事,额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但这些日子要照顾妹妹,所有心思都在妹妹身上,才顾不上你,也不能来看你,绝不是因为生气不想见你,你若这样想的,岂不是对额娘不公平?」.z.
温宪哭得喘不上气,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哭得几乎要吐了,德妃见劝不住,才冷下脸说:「再哭,额娘可走了。」
「不要,不、不哭……」温宪紧紧抱着母亲,还是哭得说不清楚话。
母女俩在殿内待了好一会儿,德妃才命宫女来伺候公主洗脸,之后亲手为女儿梳了头,带上那些漂亮的花篮,命宫女给高娃嬷嬷传句话后,就一起往永和宫来。
眼下七公主病症虽已无碍,六宫之间依旧不敢来走动,只有敏常在会来帮忙照顾公主,德妃心中感激,也不怪旁人无情,大家怕的是病,而不是她们母女,不必多心。
进门,便见敏常在从温宸的屋子出来,向德妃禀告道:「娘娘,臣妾已将春衫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送去,他们在阿哥所一切安好,苏麻喇嬷嬷请娘娘放心,她一定会将小阿哥们照顾好。」
「多谢你了。」德妃说罢,对一旁红肿眼睛的女儿道,「额娘与敏常在说几句话,你自己去看妹妹可好?」
绿珠捧着花篮上前来,笑道:「七公主见了一定喜欢。」
温宪勉强接过花篮,无助地望着额娘,小声嗫嚅着:「宸儿想见我吗?」
德妃含笑不语,倒是敏常在说:「公主快去吧,妹妹很惦记你呢。」
「是……」温宪礼貌地应下,又撒娇似的看母亲,但额娘温柔的眼神里,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她只能捧着花篮,小心翼翼地随绿珠去了。
「陪我喝杯茶。」德
妃松了口气说,「这些日子,我实在累坏了。」
敏常在笑道:「娘娘怎么知道,苏麻喇嬷嬷给了今年的新茶。」
姐妹俩说笑着往正殿走,然而还没进门,就听得宫门外有动静。
但见小太监绕过影壁墙,原是打算找个宫女传话,抬头见娘娘还在屋檐下站着,便上前禀告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