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甚至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那些上古大能们还能用落心木的叶子和别的灵药搭配，做出更厉害的幻境。
这里是小十绝山，虽然只是上古十绝山的一部分，但确实也是自上古流传而下，历经万年不倒。
这里有落心木的幻阵，那太正常不过了。
黎澈显然和她想到了一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孟柒低头看向地上，断空门的弟子依然昏迷着躺在地上。
在他们身前，薛城宣双目鲜红，口中兀自喃喃说着什么。
她回头望向城墙下方，隔着剑光和术法的光芒，一身白袍的云青彦长身而立，她仿佛还能看到他脸上的淡淡笑容。
……
这些，哪些是真？又有哪些是假？
孟柒的手突然也轻轻颤抖起来。
她想起在坠星海中的林烟，那个明明只保留不到一成的实力，依然强大到，弹指间便能让裴牧风这些，现在的三千世界年轻一辈中的强者，也毫无反抗之力的强者。
这小十绝山中他们遇到的人，恐怕比那个林烟更强大。
“这女娃娃都开始害怕了，嘿嘿。”就在这时，在十绝山中，一处很高的高山之巅，悬崖边盘膝而坐的男子突然轻笑出声。
他的容貌看起来明明是很年轻的，一双眼睛却像是经历过沧海桑田，藏着无法言说的沧桑。
他懒洋洋坐在悬崖边上，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山风呼啸而过，扬起他的袍袖和头发，看起来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瞬就会被吹落悬崖。
但不管山风如何吹拂，他却始终稳稳坐在山崖边的巨石上，稳如磐石。
在男子身畔，一支小小的，约莫只有一指长的剑绕着他飞快地绕来绕去，就像流星一样。
“你要输了哦。”他转头看向身后，心情显然十分愉悦，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
“那可不一定。”在他身后，是一名身着青袍的修者。
青袍修者同样看起来很年轻，只是头发却是纯白色。他满头的白发被一支古朴的竹簪盘起，露出修长的颈项。
在青袍修者身边，漂浮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三足鼎。
鼎身朴实无华，只随意刻着几笔简单的花纹。整个小鼎看起来十分不起眼，滴溜溜绕着男子直转。
带着小鼎的青袍白发男子洒脱一笑：“她既然继承了五灵鼎，拿到了小烟留下的行医手札，总有些不同的地方。”
他语气笃定：“况且她在杏林中的表现你们都是亲眼见到的，小烟选她做传人，我相信她的眼光。”
“哦？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哼，你就拭目以待吧！”
“吵什么吵？！”两人身畔不远处，站着一名妙龄红衣女子，“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这十绝山顶已经数百年未曾有人登上，再这样下去，十绝山崩塌，当年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布局，万年心血毁于一旦，我看你们可有脸去见他！”
“十绝山崩塌，我们必然身散道消，彻底湮灭于这天地间，反正也见不到他了。”那最先说话的白袍男子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自死我的，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红衣女修听到“反正也见不到他了”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她轻哼一声，不再和白袍男子说话。
“你别理他。”反而是青袍修者走到她身边，低声安慰道：“他素来如此。”
“我知道。”红衣女子抿嘴，点点头。
她撩起自己脸颊边一缕头发，有些漫不经心地别在耳后，眼中到底还是闪过一丝难过，凝目看向远处：“可他到底没说错，已经一万年了……我们，又还能等多久呢？”
而此时，就在那山巅城池城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