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温和，笑眯眯招手回话。
他找了最后一排的位子，和伏明泉一同坐下，就算是这样，还有人不停扭头回来跟他聊天。
对方没从宋歌嘴里问出什么，倒是被宋歌那高超的套话技巧哄得高兴极了，主动展示了自己手里的竹篮给他看，连篮子里有多少颗鸡蛋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要送给宋歌几个，在被宋歌推拒之后，对方反而流露出几分惋惜神情。
也有人好奇来问伏明泉，可伏明泉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还是宋歌主动接了话：
“对对，不太认识路，小伏刚好顺路带我一程。”
“我和小伏算是同学，比他大两岁，嗯，教过他一些。”
“哪里哪里，也是互相学习。简单教过他几天吧，小伏知恩图报，人确实是不错。”
伏明泉：“……”
伏明泉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宋歌拍拍他手，让他稍安勿躁。
伏明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忽然就想起不久前看到宋歌坐在村口大槐树下的模样，这人也是像现在这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见了谁都能聊上几句，端着一碗凉茶笑眯眯坐在那聊天的时候简直要融入那些叔爷里面了。要不是口音不同，他都以为宋歌才是他们村的人。
客车颠簸着开出去一段距离，旅途的疲劳让不少人开始犯困，慢慢也减少了聊天的兴致。
“你们堡的人真不错，还给我分了个脆梨，挺甜的。”宋歌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干净了梨，又试着掰了下，发现掰不开，最后只能作罢自己吃了，咬了一口含糊道：“算了，分梨不吉利，我自己吃吧。”说完从兜里掏出几枚红枣给伏明泉。
伏明泉也没在意，还给他道：“你吃吧，我经常吃这些。”
宋歌逗他：“自己爬树去摘的吗？”
伏明泉没吭声。
过了一会，到底没忍住问道：“你都打听了多少？”
宋歌道：“那可太多了，不过说真的，你小时候要可爱一些，听说过年还会表演诗歌朗诵，他们说你不管什么书看一遍就能背诵，是真的吗？”
伏明泉道：“只是记性好一点。”
宋歌：“怎么现在不爱说话了？”
“你挺爱说话的。”伏明泉淡淡道，“不管是在小丰堡，还是车上，我记得你上次跟收割队的人也聊得来。”
宋歌点头：“那倒是，你这个小同志观察的很细心吗。”
伏明泉闭上眼，倚靠在座椅上假装睡觉，不跟他说话了。
*
宋歌带着伏明泉转了两次客车，坐了近2个小时的车之后绕去了河西一带的麦田。
这里还在晋省之内，但土地明显更肥沃一些，大片大片的麦田收割近半，田地里不时能看到挥镰收割的人们。一片片金黄色的麦子穗粒饱满，在午后阳光下散发出迷人光泽，被风吹过时，犹如一片黄金海洋。
伏明泉跟在宋歌身后，他观察力很好，因此能看出宋歌也是第一次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走得磕磕绊绊，却像是被什么引导一般大方向是对的。
伏明泉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你来这里找人，还是做什么事？”
宋歌道：“处理一点小事，上次跟收割队的驾驶员聊天，他们说起这附近有不少麦田，我打算弄点粮食回去。”
伏明泉听得云里雾里，想再问，就看到宋歌找了几个在附近拾麦穗的小孩，拿了几块糖出来，扶着膝盖低头认真跟他们问话。宋歌当地话说的不怎么好，但是他手里拿着糖块，对小孩的吸引力还是巨大的。
“这里叫河西矿，河西煤矿知道吧？就在我们这！”
“附近农场有好几个，最近的就在那——插着红旗的那里！”
“连队？连队也有，不过他们不住这里，只是来帮后勤农场抢收，听说最近天气不好，附近有几个县下了暴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