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里,她行走自如,向慕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辨认方位的。
大约走了十几二十里路,可能绕了绕,但向慕诗无法确定,然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小的林中空地。
这里的松树被砍倒了两棵,钱飞扎起了发髻,闲适地坐在其中一棵树桩子上,身后站着一个甚为高大的铠甲武士,穿着鸟嘴长裙的漆黑妖异铠甲,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林中空地里没有火堆,也没有帐篷之类,钱飞一行仿佛突兀地从地里冒了出来。
当然,向慕诗不知道的是,暖气房车已经收进了储物袋里,冯瑾躲在树后面,监听着四周布下的金丝,而唐心纯在她脚边的地上睡得正香……
半空中传来“啪啪”两声轻响,子弹带着“飕飕”的呼啸声极速射进向慕诗等人面前的雪地上,几乎擦着他们的鼻子。
半空中有一个清亮的女声:“不要再前进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这是灵霄殿风格的示威。
净草也飞身上树,与树上人背靠背地坐在三十多尺高的树顶上,观察四方白雪皑皑的林海,随时准备报警。
向慕诗只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吃人猛兽的口中,那獠牙就悬在自己头上,还滴落着涎水。
被灵霄殿、火山寺的人护送着,果然眼前这个人是钱飞。
他才是屠灭秋风居的主使者,让黑石山发了大水的也是他。
还有,沈玉瑶的上司,那个黑石山的栾山主气势汹汹地去了极光土之后杳无音讯,老乌鸦说是去探访也一去不回,而从极光土里回来的却是钱飞一行,看来山主也是凶多吉少了。
钱飞虽然释放了黑石山的几十名管事、煤头,不过那些人只能在严寒中自行抱团徒步南下,现在还在路上,不像钱飞乘坐的暖气房车这样轻松快速。老乌鸦也是因为占够了便宜,所以没有再回来报信。
在向慕诗的眼里,黑石山的高手们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老乌鸦也是。
他感到紧张、惧怕而又愤恨,所恨是他自己的对头。要不是自己被对头逼得走投无路,又何至于丢脸冒险地来求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