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垂挂的宽广极光。唱戏的声音和欢闹的声音从厚厚的门帘彼方传来,显得很遥远,也越发显得无人的院子里幽静。
李木紫低着头,背着手,咬着嘴唇,微微忸怩。平日间明艳大方的她,此时此刻显得柔美又楚楚可怜。
这是非常感性的氛围,如果换成不了解李木紫的男性,一定会心跳心动。但是钱飞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类的思维方式去揣测李木紫的想法……
李木紫低头说:“前天在锅炉房大厅里,我做错了事。我当时很是冲动,觉得自己是有仁有义的一方,但回想起来,我无颜面对土狼屯的千百父老,无颜面对你,也无颜面对我的师门。”
果然如此。
她觉得无比羞耻之处就是在于,那天她护住一个小姑娘,站在道德高地上出足了风头,却被净草一波捅穿,然后不得不被钱飞救场。而当时她为了保住小女孩,是毫不客气地把钱飞所爱护的千余旧员工置于险境的。
到现在,钱飞没有提过那日的事,净草虽然喜欢找她麻烦,也没有提过那日的事,这样让李木紫自己快要把自己给臊死了。
可是钱飞能说什么他安慰说:“无妨,最后结果是好的,那就很好。”
李木紫激动地说:“我想钱前辈一定有可以教我的地方。我做了错事,但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把事情做对。”
钱飞并不激动:“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有万全的答案的,我那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眼前的这位年轻天才并不是他的弟子,即便真的是他的弟子,他也觉得她做得足够好了,这是真心话。
说完,他就想转身回到大厅里去。
李木紫跑到他的面前,阻挡住他的去路:“钱前辈!求你随便说些什么吧,什么都行。”不然我怎么过得了这道坎。
钱飞想了想,在平坦的雪地上踱起步来。
他说:“好吧,我就随便说些什么,和前天在锅炉房发生的事情不见得有什么关系,也不见得是什么有用的话,你不要听得太认真。”
李木紫站得笔直,极为认真地点头说:“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