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姨娘一句,别到时候机关算尽,你的好儿子给你拖后腿!”连穗岁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张氏仗着生了连嘉良,仗着连方屿对她的宠爱,平常在下人面前趾高气昂,连方屿的其他妾室和庶子女也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她。“我也算你半个母亲,你敢这么对我”连穗岁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从没听说过谁家妾室敢自称是嫡子女的半个母亲,你算什么东西你连大哥的母亲都算不上,还要骑在我头上莫说我爹还没有把你抬成平妻,就算你现在是我爹的平妻,在我娘面前仍旧是妾,敢做我的母亲,谁给你的脸”张氏被戳中痛处,苍白的脸色隐在夜色里。耳旁是连穗岁的轻嘲声。“只要秦家还在,我爹就不可能扶你做平妻,你就做梦吧!”连穗岁丢下呆愣的张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小桃,去煮点艾草水来,再用艾条把屋子里熏熏,去去晦气。”琴心院的丫鬟们忙活到半夜,又是用艾草水擦地,又是拿着艾条熏院子。小桃手里还剩下半根艾条,打开院门,本想插在院外的砖缝里。“四小姐您怎么穿得这么薄”小桃扔了艾条,急忙去拉她。连晓小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低下头去。“三姐这是……嫌我脏吗”连晓小刚出事时,连穗岁怕她想不开,让她住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祈家的事情解决了,她自己要求回柳姨娘的院子里,总不能让柳姨娘太过担心,连穗岁就同意了。她前脚刚搬走,琴心院里后脚就开始熏艾条……“四小姐,不是这样的!”连晓小转身往回跑,小桃的声音引来连穗岁。“快把四妹请进来!”晚上路滑,连晓小又不知道在外面冻了多久,三步摔了两次,被连穗岁追上来。“四妹,我不是针对你,快拿披风来!”她浑身冰冷,小桃拿来披风帮她裹上,连穗岁扶她起来,心疼的看着她手掌和胳膊上的擦伤,原本的伤还没好,现在又渗血了。“三姐姐,我,我做梦了,很害怕!”怪不得只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她应该是不知道要去找谁,只能来找她。“都过去了,别怕。”“小桃去准备热水,给四妹泡个热水澡。多准备几个火盆。”不把身上弄暖和,很容易生病。“三姐别走!”连晓小小脸上都是泪痕,抓住她的袖子不松手。“我不走,我让下人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小姑娘像是路边流浪的小猫,小心翼翼的抓住连穗岁袖子的一角,听话的任由别人摆布。连穗岁在浴室里陪着她泡了澡。小桃铺好床。“四妹今天跟我一起睡。”连穗岁吩咐完回头看见连晓小瞪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我听三姐姐的。”连穗岁帮她梳了头。“你要是害怕的话,以后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反正我这儿床大。”她的床,是秦氏特意请工匠为她量身打造的,原主以前的体型,睡这张床还挺宽松,她现在瘦下来了,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有种总裁早上在八百平米的床上醒来的既视感。连晓小瘦瘦小小的,也占不了多大地方。“我会不会打搅到三姐姐”她问的小心翼翼,连穗岁帮她盖上被子,在她旁边躺下。“不会麻烦。”被子用炭火烤过了,房间里暖暖活活,身上暖和,困意袭来,连穗岁上一秒还在跟连晓小说话,下一秒沾上枕头就睡过去了。连晓小觉得很安心,闭上眼睛也沉沉睡去。因为跟陈婉丽提前约好了逛街,连穗岁决定带上连晓小一起,人不能总窝在家里,总要出去透透气,多经历点事情,就不会沉溺在过去的痛苦里无法自拔。连家穷,连方屿的俸禄又不多,府上的姨娘及庶出子女们的用度跟京城其他人家的肯定比不了。秦氏对府上的妾室姨娘其实不算差,每一季衣服鞋子首饰都从公中出,该有的月例银子也没有克扣,柳姨娘花销少,自己的例银都给连晓小攒着,或者是打首饰。只是她从来不打扮自己,怕抢了别人的风头。连穗岁让小桃帮连晓小梳了个俏皮的发型,她这个年纪,正应该是青春活泼的时候。“三姐姐,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俏皮的绒花戴在头上,衬得她的脸色也格外红润,连穗岁帮她涂上胭脂和口脂,铜镜中的美人眼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