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获得了南斗帝君的传承,能够不惊扰蜃龙就进来,可是言卿不是。他穿飞雪,走到莲台前的一刻,整片天地的飞雪凝固,沉睡的远古巨龙缓缓睁开了眼!
魔神神色一变。祂在整个九重天都可肆忌惮,唯独这神陨之地是例外。见蜃龙睁眼的一刻,魔神咬牙,碧绿的眼眸闭上,归于浓浓的黑雾中。
蜃龙的眼睛是浊黄色的,巨的两只眼睛,好像浮空的两盏月亮。它早就死在万前,现在不是龙宫内的虚影,冷冷注视着言卿,见言卿一步一步靠近谢识衣没有受到不悔剑排斥后。蜃龙又合眼陷入长眠,让龙宫内风雪重新翻卷。
言卿走到了谢识衣的身边,也缓缓蹲了下去,看着他剑插雪地,半跪莲台中心,唇色发白,墨发更显得脸色脆弱如纸。
红衣上不知染了多少血,可能是障城染上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的。一重一重的鲜血让衣衫越发的深红,猩然刺目。谢识衣的手上也全是伤,被碎镜划。最严重的一从掌心直到到手腕,深可见骨。
言卿看着这一切,出神了很久很久。
他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曾经那个一腔赤诚、知畏、被人厌恶而不自知的自己。
也能够平静接受自己来到异世后论做什都不被人期待。
可这不代表,他看着谢识衣,能够彻彻底底压下心中的波澜。
这些波澜或许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掩埋、去遮掩,才能换潇潇洒洒云淡风轻。
十,二十,五十……或者,一百。
“谢识衣,真是琉璃心吗?”言卿忽然轻轻地问,沉默很久,又索然味地轻轻笑开。
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伪装很好。
登仙阁那晚,借着春风描摹谢识衣眉眼,手指不小心落到谢识衣唇上时,整个人僵硬,停着不敢动。蝉声轻鸣,好似连风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可是谢识衣听不到。
黑水泽那次,了捉蝴蝶,他的手不小心触上谢识衣的眼。睫毛扫掌心的刹那,犹如电流划全身,一瞬间呼吸错乱、暗中耳朵微红。
谢识衣冷声要他放手。
所也没注到,其实他的指尖比他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
他用着故找茬的语气掩饰心绪:“幺幺,我睡不着。”
什睡不着?谢识衣也没有怀疑。
可是颠沛流离的那些,处处都是危机,他们早养成了随时随地入睡补充精力的能力。
睡不着……非是那天扮得是新娘子,突然想到人间成亲总是有那一个环节,丈夫要把妻子背上花轿。虽然他不想当新娘,不想上花轿。因背着他的人是谢识衣,联想到这种最亲密暧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