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的模样。
哪怕是春水桃花那条熙熙攘攘、步步审判的人生长廊,少年也冷静从容,不见一丝局促或者愤怒。
之后拜入忘情宗,更是成为一个修真界遥不可及的传说。
永远的天之骄子,永远的高居云端。
墨发永远一尘不染,衣衫永远洁白胜雪。
好像那一日,浑身鲜血尘埃,孤身走过九千九百阶的少年,只是一场梦。
“说来,还有一件事,”乐湛所过之处,青竹自开,云雾涌散,腾让一片空空仙家之地。
思绪延伸,道:“玉清峰种着很多梅花,那一晚我让渡微先好好休息,可是低着头不说话,我走后也一动不动。一个人站在崖边,对着那隔岸满林的梅花,静立了很久。”
“玉清峰多雪,我看发丝眉眼都要被雪染白了,还是没离开,不知在想什么。”
席朝云试问:“这般反常,你说,会不会是那一日渡微有至亲离?”
乐湛摇头:“没有,渡微在障城的候孑然一人了。”
席朝云越发困惑。
乐湛说:“但渡微那虽孤僻寡言,什么都不说,我能察觉到,心其实很迷茫。根本不知道该去哪,才一步一步来了忘情宗。”
席朝云再度诧异,失:“迷茫?真是有意思。你我看着渡微长大,可没想过这个词会在身上。”
无论以前是惊才绝艳的首席弟子,还是在主张生杀的霄玉殿主。谢应在眼中,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矜贵从容的。
天之骄子当如是。
那一晚染血的长阶,落不尽的梅花,没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二人自内峰来到外峰。路上不知道吓傻了多少忘情宗弟子。
凤凰仙鹤长唳盘旋。
清风扶山,云雾照空,弟子恭恭敬敬跪了一路。
乐湛席朝云随手边招来一片雾,衣袂翻飞,落步云上。
“走吧,去接一下渡微。”
从踏上第一阶的候言卿开始内心骂忘情宗了。
你堂堂天下第一宗连竖个围栏的钱都没有吗?
这样怎么让客人上门拜访!
不过又想到谢识衣那句:能走到这的,只有是这个修为。
言卿沉默,呵呵冷两声:看来忘情宗不是很稀罕的拜访。
天枢在后面小心叮嘱:“燕小公子你走慢点啊,记看路。”
言卿挥手,吊儿郎当说:“放心吧,我又不瞎。”说完这话,忽然愣住了,偏头去看谢识衣。
谢识衣眼睛上还覆着白绫,衣袂遥遥,卷着云雾白花。